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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琅或許還是在意她曾待過青樓的身份，但是絕不會嫌棄她，反而是他被自己所累，成了許多人口中的笑柄。今日生氣，也只是因為姮姬說的話太過分了而已。

季琅還是為她。

那她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立章殿外是金池，飄過池面的風有些涼，姜幸在棧橋上吹了吹風，覺得清醒不少，剛要轉身回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ldo;等等！&rdo;

姜幸轉過頭，發現一個身著湖藍色品竹紋綠直裰的人站在他身後，手裡遞過來一個東西。

&ldo;你的玉掉了。&rdo;

姜幸看過去，急忙去摸腰間，才發現季琅給她雕琢的那塊羊脂玉確實已經不在，她伸出手拿過來，神色有些戒備：&ldo;多謝。&rdo;

那人鬆開手，嘴角幾分淺笑蕩漾：&ldo;你可還記得我？&rdo;

那模樣，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恭謹低調。

姜幸不欲與他過多周旋，但是季琅又是他小叔，她總不好太過冷淡，便回道：&ldo;上次秋獵‐‐&rdo;

&ldo;可不是秋獵，&rdo;楚寰打斷了她的話，向前走了一步，&ldo;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是在漾春樓，你雖然打扮成小廝，但模樣我是不會認錯的。&rdo;

姜幸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發覺他的笑容雖然蔓延在臉上，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心中便多了些恐慌，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ldo;是你看錯了。&rdo;

楚寰扶著橋上欄杆，笑容又濃了幾分：&ldo;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你放心，那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rdo;

他作出承諾，讓人聽著卻只覺得更像是威脅，姜幸正不知該作何應對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叫喊，聲音裡帶了幾分急切和怒意。

&ldo;姜幸！&rdo;

她回過頭，看到季琅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前來，一雙黑眉緊緊蹙起，看起來很不高興。

&ldo;你怎麼跑出來了？皇宮裡你又不熟，走丟了怎麼辦？&rdo;季琅一邊訓斥她，一邊把她拉到身後，轉眼又去看楚寰。

&ldo;六郎怎麼也在這裡？&rdo;

季琅來了之後，楚寰的神情就收斂許多，又變回了原來那樣，眼神似乎還有些閃躲，彷彿怕了季琅似得：&ldo;我喝醉了，出來吹吹風。&rdo;

&ldo;既然不勝酒力，就別喝。&rdo;季琅一本正經道，完全忘了之前醉得不省人事抱著大樹不鬆手的人是誰了。

楚寰低著頭對二人拱了拱手：&ldo;小叔說的是，我也差不多醒酒了，先進去，你們自便。&rdo;

他說完，毫無留戀地越過兩人，視線也沒有片刻是落在姜幸身上的，彷彿對她一點不感興趣。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姜幸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ldo;看夠了嗎？&rdo;

姜幸回頭，見季琅冷著眉，黑色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卻是無辜又懵懂的。

&ldo;看夠了，走，回家。&rdo;季琅拉著她手腕，轉身就走，也不給她說話的時間，姜幸被拽得一踉蹌，回首指著後面：&ldo;壽宴呢？&rdo;

&ldo;沒我們什麼事，走吧。&rdo;

&ldo;可是大郎還在裡面。&rdo;

&ldo;他又不是自己回不了家。&rdo;

姜幸緊了緊眉，終於甩開他的手，不再繼續向前走，臉色也陰沉下來：&ldo;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