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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垂下眼睛，手指擺弄著袖口：&ldo;其實我也想找個人說話，這麼多年，憋在心裡太難受了。&rdo;

&ldo;這麼多年？&rdo;姜幸聲音裡滿是詫異，想起季清平口中的&ldo;八歲&rdo;，眼底又染上一抹震驚，&ldo;郡主不會真的是八歲就……&rdo;

&ldo;當然不是！&rdo;清河震聲反駁了她，見她鬆了一口後又萎靡下去，小聲嘀咕著，&ldo;只是確實那時候就記住了他……&rdo;

嘶……

姜幸縮了縮脖子。

那可才有八歲啊……

&ldo;你不要想得太誇張，當時我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很溫柔很暖心的大哥哥。&rdo;清河讀懂了姜幸的表情，急忙解釋。

姜幸瞥著她搖了搖頭，她想不出大郎溫柔暖心的樣子，清河以為姜幸覺得她在狡辯，便將當初的心情拆開了揉碎了一股腦說出來。

&ldo;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我們王府的後花園裡，他好像有點喝醉了，繞了半天路都出不去，我坐在梧桐樹下哭，看著他從我身邊路過三次。&rdo;

姜幸覺得，這和昨日季大郎短短几句口述說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等等，難道大郎也不認路嗎？他們季家人都有這個毛病？

清河卻沒等她，絮絮道：&ldo;我看他太礙眼了，就拉著他衣角不讓走，那天……我和父王吵了幾句嘴，心情不好，就想離開王府，便纏著他帶我走。&rdo;

說到這裡，清河噗哧一聲笑出來：&ldo;我把手上的泥，還有臉上的鼻涕眼淚都蹭他身上了，他看起來很煩，卻足足等著我哭鬧了半個時辰，其實他要想走，絕對能走的！&rdo;

大郎那個老成持重不近人情的性子，絕不惹麻煩上身才是放在他心中第一位的，甩手就走絕對能幹得出來。

可是他竟然沒有。

&ldo;後來有人來了，他無奈，就蹲下來，摸了摸我頭頂，&rdo;清河伸手也摸上了自己的頭頂，神色怔怔地，似乎在感受他當時的溫度，眼中散發光彩，&ldo;他說，等我長大了，有能力自己擦乾眼淚了，自己去找他。&rdo;

姜幸一怔，這和大郎說的不一樣，卻看到清河突然抬起頭看著她，黑珍珠一樣的瞳孔幽深而寧靜，讓人一瞬間就深陷在那樣的認真中。

她道：&ldo;他說要我找他，我便來找他了。&rdo;

他並沒說要帶她走，但是那句話對清河卻十分重要，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妥善收藏，儲存在內心最深處，也許連季清平都忘了自己當初說過什麼了。

姜幸昂起頭，深思有些遠：&ldo;嗯，其實我好像多少能理解郡主的心情。&rdo;

清河換上笑臉，拉住她的手，眨眼間兩人就親得跟一個人似得。

&ldo;不過我真正開始喜歡上他，也沒多久，大概是上一次他出事，我去牢房裡給他送被子……&rdo;

&ldo;郡主還去獄中看過大郎？&rdo;

&ldo;嗯，我嘗嘗偷偷跑去見他，不過大半都是被他言辭拒絕了，一開始，我就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我有哪怕一絲慌亂，看看他這個冰山到底會不會解凍。&rdo;

清河的情緒似乎低落下來了，她看著自己的手，忽然嘆了一口氣：&ldo;可是最近，我覺得那是有些奢望了，我可能永遠也看不到那一天。&rdo;

姜幸抓起清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