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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宮季出來時,兩個男人臉上都陰晴不定,宮牆陰影下,季清平眉頭緊縮,於季琅身前挺立,微薄的紅唇幾欲張口,最終都頓住了,視線不時地在旁邊的人身上流轉。
姜幸心頭微動,低下眉,行至季琅跟前:&ldo;我想去街上逛逛,小侯爺和大……大郎先回去吧,等我買完東西,自去福祿堂見娘,認親的事我自己一個人就好。&rdo;
她不習慣那麼喊季清平,畢竟他要長自己幾歲,於是說話時有些吞吐。
季琅皺了皺眉,這次卻沒有強自將她留在身邊,而是看了身旁的長安一眼:&ldo;你去跟著,保護好夫人。&rdo;
&ldo;是。&rdo;
姜幸一怔,眉眼柔和起來,轉身上了馬車。
目送她離開,季琅這才去看季清平,兩人沉著臉,目色皆晦暗難明,良久後,季清平才淡淡說了一句:&ldo;馬車上說吧。&rdo;
在陛下那看到的名單,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將兩人的心緒攪動得混亂不堪,只是兩個字,便能牽動兩人心神,對整個武敬侯府來說,都有其不可忽視的重量。
但是隻憑&ldo;季珏&rdo;兩個字,又無法說明什麼。
兩國未講和之前,泗泠一直滋擾大盛海岸邊境的百姓,大爭小戰時常有,平熙二年春,泗泠人突然大舉進攻,連下大盛數個州府,當時卸去侯爺之位的季乘風已無力上戰場殺敵,大將軍府的人又在北疆震懾塔塔。
若不是季家兩兄弟臨危受命,奔赴戰場上陣殺敵,大盛臨海的百姓還不知要遭受多少戰亂之苦,大盛疆土又剩幾何。
而用了短短三月時間就斬斷泗泠攻勢的季家人,於敵方來說,絕對是不能容忍的存在。
那麼季珏又怎麼可能在泗泠生活這麼多年?然後又突然出現在泗泠使團的隊伍裡呢?
數不清的疑問讓這兩個字變得疑點重重,眼前像瀰漫著朦朧的迷霧,拂弄不去,亦看不清楚。
車身搖搖晃晃,裡面的人面沉如水,是季清平先開口了:&ldo;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祖母。&rdo;
季琅很少有認真嚴肅的時候,此時卻一本正經,他點了點頭,似乎也正有此意。
&ldo;二嫂那邊,也不要告訴了。&rdo;
手指輕扣案板,季清平點了點頭。
&ldo;嗯。陛下看來對這件事也很上心,距離壽誕還有兩月之餘,泗泠使團入京起碼要等到八月末,看陛下的意思,從使團登陸開始,每到大盛的驛站停靠,都會有人將訊息遞迴京城。到時候那人到底是不是二叔,就可以下定論了。此時事態尚不明朗,就這樣告訴祖母和二嬸娘,若是來人並非二叔,只怕她們會更傷心失望。&rdo;
季琅當然也是這麼想的,楚氏年紀大了身上又有頑疾,不是表面上看的這樣康健的,萬受不得刺激,二夫人葉氏也一樣,當年的喪夫之痛她很久都沒緩過來,原本開朗健談的人後來變得鬱鬱寡歡,終年與神佛為伴,若是再打擊一次,怕是也受不了。
只是……
&ldo;那二郎呢?&rdo;季琅抬頭問他。
兩人對視良久,季清平才搖了搖頭:&ldo;二弟心性不定,又藏不住事,他若是知道了,府中誰都瞞不下去。&rdo;
&ldo;而且,&rdo;季清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ldo;要是讓二弟知道了,只怕他現在就會騎上一匹馬,直接去泗泠尋人。&rdo;
季衡宇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他性情剛烈,隨心所欲,一般人勸不住他,原本不想瞞著狗侄子的季琅一聽這話,也歇了心思。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