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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重新躺下去，閉上眼睛啐罵一句：&ldo;被厭棄了就回孃家，沒用的東西！&rdo;

第二日一早，姜幸推開錦繡閣的房門，踩著朝露去給方氏請安，後面跟著兩個丫鬟，都是低頭走著，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主子不快。

元娘回府的訊息已經傳便了整個尚書府，雖然不清楚原因，可流言蜚語已經滿天飛了。

到了壽安堂，迎面就碰上對從對面走過來的姜嫣，姜幸頓了一步，視線率先挪開了，神色慼慼，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姜嫣還記得那日季琅摟著她腰身，親暱無間的模樣。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趕回來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ldo;喲，怎麼是大姐姐？你一大早就回來了嗎？&rdo;明明知道真實情況，還要故意問這麼一嘴。

姜幸撩開簾子：&ldo;昨兒晚上回來的。&rdo;

不等姜嫣張口，她就碎步走過去，給坐在羅漢床上的方氏請安，&ldo;好些日子不見了，祖母身子可還安康？&rdo;雖語氣弱弱，卻又有一絲故意的討好。

她以前可不這樣的，方氏怔了怔。

難不成知道在季家站不住腳了，所以把希望寄託在姜家人身上，期望有一日能接回她？

方氏嘴一撇，再看姜幸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也不回答她的請安，只是神色一立，架子端了起來：&ldo;你怎麼大半夜地突然回府，是發生什麼事了？&rdo;

姜嫣已經跟著走了進來，今天的壽安堂倒是清靜，李氏並沒有在此。

聽了方氏的話，姜幸抬起頭，眼圈立馬就紅了，可是她死咬著唇，就是不說話。

明明都這麼卑微了，還像以前似的嘴硬高傲呢，方氏冷笑一聲，突然覺得心裡一陣快意。

&ldo;哭什麼！有事就好好說！&rdo;她橫了一句，是管教的話，嘴角卻慢慢揚起。

姜幸掏出手帕捂在臉上，半晌後露出一張旋即欲泣的臉，她盈盈走過去，蹲在方氏膝頭，手握上去：&ldo;祖母，讓我回來住幾日可好，只要住幾日就行，求求你了，祖母‐‐&rdo;

&ldo;這怎麼行？&rdo;姜嫣從後面走上前來，&ldo;要是有什麼誤會，或是吵架了，總要儘早解開心結，大姐姐躲回府來，總不是個事啊，咱們姜府要被人嘲笑的。&rdo;

一聽見姜幸這樣做可能對姜府名譽有損，方氏幸災路過的神情立馬就變了，她抽回手去，冷眉看著姜幸：&ldo;你既已嫁到武敬侯府，生是武敬侯府的人，死是武敬侯府的鬼，總歸是陛下賜的聖旨，他們不會休了你，你想要回來，卻是一萬個不可以。&rdo;

姜幸低下頭，突然握著手帕低泣起來。

&ldo;哭什麼，閉嘴！&rdo;方氏大吼一聲，把姜幸嚇得一激靈，後面的丫鬟也嚇得後退一步。

姜幸站起身，倔強的臉好不退讓：&ldo;我若不走，祖母難道會趕我走嗎？我既是季家人，同樣也是姜家人，在那邊受了委屈，我連回孃家住幾日都不行了嗎？&rdo;

她義憤填膺，說話時都帶著哭腔，方氏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敢沖自己發火，頓時冷下臉看著她，伸出手指戳她額頭。

&ldo;你個身份卑賤的浪蹄子，也不看看你給姜府招來多少議論了！當初就不該認下你，一個出身青樓的妓子，配得上尚書府嫡女的身份嗎？你受的起嗎？就算嫁到了侯府，不還是難逃被人厭棄的結局？如今都一文不值了，竟然還想給尚書府蒙羞，姜家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rdo;

&ldo;你怎麼沒跟你那個商女娘一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