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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方氏臨死前，有什麼異常嗎？&rdo;李庭玉問道。

張枝進當然是知無不言：&ldo;回陛下，方氏並未有什麼異常，只是收押期間，有兩個人曾去獄中看望過。&rdo;

&ldo;是誰？&rdo;

&ldo;一個是武敬侯夫人，一個，就是姜大人。&rdo;

姜有盧一聽這話，忙在床上掙扎著站起來，急急吼道：&ldo;是她，一定是她說了什麼話！&rdo;

他吼完，又轉過身子，跪在李庭玉身前：&ldo;幸娘憎惡她的祖母，一定是她過去說了什麼，才讓母親違心認罪，母親絕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害死華氏一族，求陛下嚴查！&rdo;

短短兩句話，卻是說得聲嘶力竭，輕而易舉地把自己摘出去，李庭玉沒有說話，張枝進卻是冷笑一聲：&ldo;那姜大人是不是也要配合下官調查一下，畢竟姜大人也曾去過牢房。&rdo;

&ldo;你是懷疑我？懷疑我害了我母親？&rdo;

&ldo;下官只是例行公事。&rdo;

&ldo;你分明是誅心！&rdo;

&ldo;行了。&rdo;李庭玉突然發話，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也停下了，紛紛看向皺緊眉頭的陛下，良久之後，才聽到她幽幽道：&ldo;姜愛卿痛失令慈，不管案情如何，你還是先回府準備後事吧。&rdo;

說到這，才像想起什麼似得，回頭看著張枝進：&ldo;方氏是怎麼死的？&rdo;

&ldo;觸柱而亡。&rdo;

也就是排除了毒殺的可能性。

李庭玉沒有再說什麼，讓人安排了步攆送姜有盧出宮，張枝進也&ldo;例行公事&rdo;地去武敬侯府提審侯夫人了。

入夜，李庭玉處理完大部分奏章，突然起了閒心要出去走走，便帶了明瓔夜遊皇宮，到了辛水亭，她屏退左右，嘆了口氣，看著湖心的月亮：&ldo;姜有盧的事，你是怎麼看的？&rdo;

明瓔福了福身：&ldo;陛下要問的，是姜大人怎麼處置吧？&rdo;

她回宮多少年，明瓔就跟了她多少年，要說揣測聖意，沒有人能比得過明瓔，聞言李庭玉笑了笑，眉頭似有松展：&ldo;就像季大說得那般，姜有盧果然還是給朕打馬虎眼了。&rdo;

明瓔神秘笑笑：&ldo;而且他有恃無恐。&rdo;

&ldo;是覺得無論如何，朕都不會撼動晉王叔的地位吧，他甚至還有意將這件事攪得更亂。&rdo;

明瓔突然也蹙起眉頭，眉目中似有嫌惡之色：&ldo;沒想到姜大人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犧牲。&rdo;

&ldo;方氏為了他，除去京中毫無勢力根基的原配髮妻，再陰險歹毒的事都幹過，可見她確實愛子心切。&rdo;

&ldo;甚至超過了她自己的生命。&rdo;明瓔說的話有些遲疑，她實在沒辦法理解方氏的所作所為，這話放到外面說，怕是也沒人相信姜有盧為了將局面攪亂竟會連自己母親的命都不要，也沒人相信方氏為了完成兒子的心願竟會甘願赴死。

她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是因為隔牆有耳，早有防備，沒有親耳聽到，任是誰也不會猜到在那個小小的牢房裡，兒子聲淚俱下，親手把自己母親送入深淵。

&ldo;這一招實在不算有多高明，方氏一介婦人，有什麼能力能夠滅了華氏一族滿門？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rdo;明瓔心中還是有諸多不解。

&ldo;所以他只是想攪亂僵持的局勢，而且因為姜幸那個丫頭，方氏知道的事已經太多了，姜幸有意告訴姜有盧方氏已經知曉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