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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長深吸了口氣,將他扔到一邊,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道:「行,夠硬氣。」
溫十安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迷糊中只感覺大門又被緊緊關上。
司長出了門便吩咐道:「去,拿把刀,還有紗布,我們去好好關照一下另一位。」
顧澈還正在憂心溫十安那裡的動靜,大門忽然被推開。
司長將手帕扔給獄警,踱步進來,笑道:「哎呦,這裡條件不好,薄待顧先生了。」
顧澈牢房裡的床擺在右側牆壁,正挨著溫十安的牢房,他此刻正縮著腿坐在床上,一手捂著左腿上的傷口,傷口被用撕下來的襯衫簡單包起來了,只能做到止血。
「司長大駕,是有事要說嗎?」
司長在他對面站定,眼神落在他滿是血的手背,笑道:「顧先生這樣開門見山,是個爽快人啊。」
顧澈抬起眼打量他,又聽他道:「您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國民政府並不反對學生遊行,可您若是讓學生反抗規定,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我從沒有教學生反動,你們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問。」
「這話不就篤定了學生們不會出賣您嘛。」司長諷刺地笑了笑,「您還不知道吧,您組織遊行這件事,可是您的學生告訴我的。」
顧澈本就失血過多,此時眼前又開始隱隱發黑,只能強撐著精神道:「學生們遊行是自發所為,我相信任何一個中國人,看到中國的國土不能收回,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只怕是……有些人借著國難想剷除政敵。」
「這話可有偏差。」司長皮笑肉不笑道,「山東問題自然重要,可要是有人藉此機會想宣揚無政府主義,借勢推翻國民政府,那可就值得重視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司長不信我,只管關著我就行。」顧澈別過臉,一副不願意多聊的樣子。
司長湊近了些,問:「你沒有,那那位溫先生呢?」
顧澈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幾家報社聯名舉報,《復興報》上發了一篇宣揚北京學生互助社的文章,這不是在公然搞無政府主義嗎,甚至罔顧人倫,宣揚共產共妻!這篇文章的原稿,可是在你家裡發現的,這筆跡……看上去可不是你的吧。」
顧澈神色愈冷,司長得意地笑了起來,道:「《復興報》那位匿名作者,是溫先生吧。」
「互助社是北京學生在探尋中國道路上的偉大嘗試,如何就牽扯到人倫,反動了。」顧澈想笑,可是才低低笑了兩聲,疼痛便讓他輕咳了起來,「那幾家報社,究竟是心繫政府,還是公報私仇,您比我更清楚。」
「看樣子你是不肯承認了,那我換一個問題吧,溫先生叫什麼名字,他到底是誰?」
「我在湖北認識的一位好友,名字不值一提。」顧澈半真半假地糊弄道。
「不肯說是嗎?」司長朝身後揮了揮手,獄警立刻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遞給他,「顧先生傷口裡的子彈還沒取出來吧,放久了可不好。」
話音一落,獄警上前扯著手銬將他雙手死死抵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顧澈被迫擺成仰躺的姿勢,腰部折成詭異的角度,雙臂伸過頭頂,腳鏈也被司長踩住,雙腳無法動彈。
大腿繃緊後,傷口再次撕裂,疼痛迅速蔓延全身,顧澈打了個顫。
下一秒,綁在腿上的襯衫布料被刀劃開,傷口暴露在空氣裡,溫熱的血液沿著已經乾涸的血跡繼續往下流。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忍住了,溫先生可就在旁邊聽著呢。」
刀尖剜進肉裡,猛烈的劇痛讓顧澈意識到之前的疼不過是小打小鬧,此刻傷口被一寸寸挖開,刀尖持續深入,繼續要抵住骨髓。
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