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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甚至都看到他胸膛上的肌膚在顫抖。她再舀起那個小藥瓶,推了推他。
蕭無慎費力的睜開眼:“水泡開,內服。”
杜青墨端著茶盞送到他面前,蕭無慎掙扎著起來,手卻端不穩茶杯,杜青墨將藥水送到他嘴邊,這才發現他額頭全部都是冷汗,撐著身子的手繃得筆直,似乎不這樣整個人就要倒了下去。
杜青墨心神一晃,覺得有什麼念頭滑過。
繃帶一圈圈從身後繞到身前,杜青墨沒折騰過,杜家也沒有人受過這麼重的傷勢,生怕緊了他疼痛難忍,又怕鬆了,藥粉都會散落出來,折騰到了半宿,已經過了午夜。
兩個人都累極了睡去,蕭無慎霸佔了床,杜青墨只能去睡
榻。
一片月光,一張屏風,兩道極淺極淺的生息。
杜青墨突然想問:“你怕死麼?”
蕭無慎當然不怕,他本來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也許,他的一生中最怕的是妻女的離去吧?
杜青墨翻了個身,思維散開就再也收不住,腦中開始猜想最近一直縈繞不去的問題。想著他的妻子會是這樣的性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們的女兒定然很乖巧,才讓他心心念念不忘……
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杜青墨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入睡。她不是不懂世俗廉恥的女子,三更半夜與男子相處一處就已經是大忌,還胡思亂想著他的一切,更是不該。不管蒼嶙山對她如何,她自己卻不能學桑依依那般,自我放逐,毀了自己,也會毀了旁人。
這麼半睡半醒中她隱約的聽到了呻。吟聲,走過去一看,蕭無慎整個人在黑暗中籠罩著一層深青色,像極了一句剛剛死透的屍體。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去試探他的呼吸,手一緊,耳邊只聽到呢喃的兩個字:“溪兒……”
杜青墨一怔,即刻想要離開,蕭無慎卻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虎口讓她半步也動不得。他慘白的臉色,乾裂的唇瓣,還有無數的冷汗都說明他已經傷得不輕,鼻翼下的呼吸也火熱非常,杜青墨再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她掙了掙,輕聲道:“我不是。”
“溪兒,”蕭無慎睡夢中什麼都聽不見,只喃喃著另外一個女子的名字。杜青墨猜得出,那是他妻子的小名。
他說:“早去早回。”
杜青墨莫名的酸澀,暗啞著回答:“好。”她用力掰開他的五指,以為他會鬆開,他卻猛地又抓緊了她,杜青墨一個不穩差點倒在了他的身子上。
他在痛苦中掙扎,唇瓣開合了幾次,似乎在嘆息:“不要勉強,有我在……”
杜青墨不明所以,只能撐著身子極力離他的傷口遠點,蕭無慎已經陷入了噩夢中,極小聲的說著夢話,最終她只聽到了最後一句:“等我,不要多久,我去找你,陪你……”
靜,很靜。
一滴滴的水墜落在他的胸膛上,杜青墨說不出一個字。
在無盡的黑夜中,她只能坐在這個重傷的男子身邊,聽著他一遍遍呼喚著一個女子的名字,一遍遍說著‘等我’,心酸地淚如雨下。
當年,她的孩子在腹中死去之時,她也日日夜夜的想著要去陪他。那麼的懦弱,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絕望,覺得天底下再有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留戀,她恨不得當時就死去。
他呢?蕭無慎在絕望的時候也這麼想過?他是靠著什麼熬下來的?
他的妻兒是真的已經……
原本只是猜測,這一下她已經能夠肯定他的妻女沒有與他們一樣的重生,或者在這一世,她們也早就如上輩子一樣,早早的逝去了。
孤寂一生已經足夠煎熬,孤寂兩世,就算心智強大的蕭無慎,只怕會更加絕望,恨不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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