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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一鉤殘月,帶三星。」她用手背抵住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現在,我終於知道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所以沒有看到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悠閒地看著她的謝青容突然一頓,臉上微僵,但很快,這夜色就掩飾住了這點異色,他的臉上恢復了平常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口中也是淡淡地問道:「哦?有意思的謎語。還有嗎?」
還有?
藺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想了想,繼續說道:「你是說我父親嗎?其實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我小時候一直希望想有個哥哥,因為總是和父親兩個人待著,就希望有個人來陪伴我。然後有一日他騙我說,其實我有個哥哥,他是在樹上找到他的。」她說著說著語氣中帶了笑意:「我沒想到他也會哄我開心。他其實是個很嚴肅沉默,不苟言笑的人。」
「你相信了?」
「是啊。當時還小,傻得冒泡,經常去樹上找哥哥,後來長大了,才猜出來他是騙我的。」
謝青容輕笑了一聲,藺北聞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時間沒有搭話。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見耳邊的蟬叫聲。
他直接問了出來:「怎麼樣,可有收穫?」
藺北眨了眨眼,看向背簍中:「好像沒有哎。」
謝青容挑了挑眉:「看來有緣無份。」
藺北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也許那粒花種子還沒有勇氣落在蟬上。」
「也對,畢竟是被蛻去的殼。」
他倒是覺得非常有道理的點點頭。
藺北笑著看了看他,從隨身帶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將盒子開啟:「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蛻去的,也是重生的。」
第9章
在那盒子裡,三朵天子蟬花就那樣整齊的放著。
這是謝青容第一次裡看到天子蟬花,縱使他自認見識不算少,卻仍被這自然界的鬼斧神工驚艷了一番。
蟬身就是那麼小,有些乾燥,看起來卻還是完整的姿態,只是背上被開了一個豎直的口子,而從裡面長出了一朵花兒來。
那花也不是普通的模樣,而是抽出了六七條絲來,向著外周放射來看,清清淺淺的,只花蕊上是極艷麗的紅色,在燈光下看的妖嬈。
謝青容打量了一會兒,才笑道:「這就是天子蟬花?」
藺北點點頭:「是。」
「你運氣倒是不錯。」
畢竟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藺北笑笑,看著天上:「我父親到底忍不住幫了我吧。」
謝青容挑了挑眉,笑了笑,也不再繼續多問:「聽你剛才所言,你父親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我想他肯定很願意護送你回家。只不過今日就暫時由我代勞吧,夜色將重,燈籠,可比繁星更近多了。」
他提了提手中的燈籠,說道。
——醉裡挑燈看劍。
謝青容白皙秀美的手就那樣輕輕劃過刀身,刀鋒凌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是把好刀,有種逼人的魄力。
可是拿著它的人卻一點警覺都沒有,就那樣隨意自然地撫過它,像是溫柔地摸著愛人的頭髮。
一下,一下,又一下。
謝青容清醒地知道他沒有喝醉。
他神情淡然地看著這把寶刀,並未露出或痛苦或愉悅的心情。寶刀在他的手中微微翻轉,借著燭光,他可以看到刀把上淺淺地刻著一枚葉子。
但若是仔細點看,這枚葉形狀優美,弧度巧妙,其實更像是一枚飛鏢。
他用指腹輕輕地撫摸著飛鏢,感受著它的輪廓。實際上他閉著眼睛都能夠想像出它的每一處。
他輕輕地用手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