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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聽說。”
“之前說要二十六日辦,不過還在安排中,所以我要跟你確定你的時間。”
“我都可以。”
“你不回老家?”
“除夕才回去。”
“這樣啊。”
她點點頭,看了看手上的筆記本。“除了就業組以外的人應該都會來。”
然後她看著我,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八成是在考慮要把我身體裡的怪東西拉扯出來,加以分析,然後粉碎。一定是這樣。
“你現在在做什麼?”
“應該是我要問你吧?”
“我在用功。”
“我也在用功。”
“你還在硬塞那些沒用的東西啊?”
“我可是把我的人生都賭在那些沒用的東西上了。”
“又在胡謅。”
“我沒那個意思。”
她那雙邪眼放出光芒。我才正在祈禱能夠找出一個聰明一點的藉口,馬上就聽到我那驕傲哇啦哇啦崩落了一地的聲音。本來想韜晦低調一點,現在卻沒辦法講究什麼手段了。萬不得已,我拉開了視線,臉上掛上要笑不笑的表情。
就算是在跟她說話,我還是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你在等誰?”
“咦?”
她的敏銳讓我感到無比的恐懼。到底她是用哪種研磨劑去這麼不分晝夜地拋光她的直覺,才能敏銳到這個地步?再這樣跟她攪和下去,最後會發生什麼事,連我都不知道。
“那,我先走啦。”
我想從她那雙眼睛的魔力下逃走……越快越好。所以我說著模糊的話語,一下子就把我們之間的對話切斷。
“我再郵件通知你。”她說。
即使我已經離開植村大小姐身邊,但是感覺上……不論我跑到哪裡,她的那雙邪眼都能盯住我不放,讓我焦躁不堪。今天是沒辦法繼續進行“水尾小姐研究”了。要是因為不夠冷靜而引發致命的失誤,那可真就死翹了。無論如何,水尾小姐都會從這邊回她住的公寓,我想,我在途中進行觀察應該會比較安全吧!
於是我走出了書店。
◎
水尾小姐住的公寓在睿山電車元田中站旁道路複雜的南西浦町。跟我的城堡——那棟搖搖欲墜的木造二層樓房屋——不同,她住的是鋼筋水泥建造、樓高六層的房子,應該是新蓋沒多久的小套房。每個房間都有私人的衛浴,玄關有自動鎖,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出入。與我那來者不拒、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城堡相較,可說是雲泥之別。但是,像我這種不輕易跟他人打交道的人,住在那種破爛的住所,反而是我人格高潔的證明;而像她那樣的年輕女子,如果要在現今世道紛亂的年代獨自生活,這種程度的公寓重灌備應該是最低限度基本需求。若要再考慮到那些討人厭的跟蹤狂,警備還要更加嚴格才是。警備這事認真起來沒完沒了,約莫有個十幾二十頭杜賓犬就差不多。雖然我很想自願擔任二十四小時的警備任務,但我可沒那麼閒著沒事幹。要做的事堆積如山,所以實在是非常遺憾。
為了能夠看到她回家,我站在一輛停在路邊的環衛車旁,快手快腳地掏出手機,開始巧妙地扮演一個二十出頭、已經等人等了十五分鐘而滿心焦躁的年輕人。
不知不覺中,日落的時間提早了。我一邊等著她,一邊注意到夜幕正逐漸低垂,過往行人可能會有疑心,不過相對而言,我比較不需要擔心會被她看到。
從我站的這個地方往右看,睿山電車的路線朝東北方延伸出去,再往前一些就與東大路通交叉,往一乘寺的方向去。也因為這條線本身便深入商業區,所以看上去有一半像是輕軌電車。有幾次,正當我漫無目的在街上閒晃,睿山電車突如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