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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起自己當時的看法,陳耳東告訴我,就接連發生的這兩起謀殺案本身來講,這位趙鄂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ldo;首先,在他孿生兄弟的案子中,他有充分不在現場的證據。根據那個女列車員的證詞,案發當晚,趙鄂的確登上了10點10分發車的t25次列車。況且,作為一個頗有成就、非常富有,數日之內即將出國講學的著名畫家,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要在臨行之前對自己的一胞手足下毒手;而就何芊的案子來說同樣如此,兩個人只是見了這一次,我決不相信趙鄂會毫無由來地殺害自己孿生兄弟的情人,更不要說她的到來是為了來送那筆保險金。因而我推斷,何芊的死與趙鄂沒有任何牽連,至於他倆的一夜情,完全與兩起謀殺案無關。&rdo;
考慮了這些因素,陳耳東那日在趙鄂的畫室裡並沒有呆多大的工夫,瞭解到何芊天津之行只是來給她情人的兄弟送那張保險單,絕大部分時間都與這位畫家在一起,除他以外也沒有再見其他什麼人,陳耳東便起身告辭。
趙鄂將陳耳東送下了樓。站在車前,陳耳東想起習亞蘭的家也在附近,便向趙鄂打聽具體的住處,趙鄂隨即指點了不遠的另一座小洋樓,跟著告訴他:習亞蘭只有一位年過八十的奶奶,但這會兒不在家,昨天剛剛去了張貴莊,去探望一位比她歲數還大的老姐姐。於是,匆匆地和這位畫家握了握手,陳耳東就上車離開了馬場道。
當陳耳東的切諾基剛剛駛入高速公路,他便開始思索起自己所面對的這兩起接踵發生的謀殺案。鑑於已經初步排除了某投資顧問總經理左某在趙湘一案裡僱兇殺人的嫌疑,加之他與何芊並不認識,相互之間也沒有任何利害衝突,陳耳東認為何芊之死應該和這位左某沒有關係。而與此同時,本案的報案人,也就是被害人的丈夫──那位名聲顯赫、肩上扛著民主人士頭銜的企業家黃某的疑點卻立刻上升。
顯而易見,他是惟一與兩名被害人都有關係的人──一個是他的妻子,另一個是他妻子的情人,從這一點上說,他具有十分充分的動機,雖說黃某在昨天晚上就拿出了確切無疑的自己不在現場的證據,告知案發之時,他正陪同專程從珠海趕來的馬來西亞外商一起參觀自己的廠房,但這排除不了他僱兇殺人的可能。因而在路上,陳耳東下決心要把這個黃某作為偵破的主攻物件。
但令他意外的是,當天下午,就在他剛剛從天津返回來,正忙碌著與涿州警方聯絡,要求再次追查那輛曾經在第一起謀殺案發生時,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的黑色皇冠車的時候,黃某卻攜了我在本文開始時提到的那個使用望遠鏡監視並且跟蹤趙湘的人,乘坐那輛車來了刑警隊。
於是,陳耳東先後接待了這兩個主動前來的人。他先見的是那個皇冠車的車主。
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握了握之後,陳耳東驚奇地得知,眼前這位身體結實、面色黛黑的人原本是他的同行,在河北某市當過多年的刑事警察。就在去年,他參與偵破一起銀行搶劫案,結果在案子告破後被&ldo;倒查&rdo;出有嚴重的失職之處,成為了當地警局的第一位引咎辭職的刑警。
告訴自己姓周,提了幾個他在陳耳東分局裡的熟人,這位下崗的警察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大約在一個月之前,周某經人介紹認識了涿州市著名企業家黃玉忠。與黃的第三次見面後,周某接受了黃的囑託,駕駛著他提供的那輛皇冠車,前往北京秘密監視他妻子的別墅,以查證何芊是否與其他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於是,周某便在案發那日的早上,見到了駕車而來的趙湘。按照黃某的旨意,周某從芙蓉花園跟著趙湘一直到了定安莊西大街丙七號樓後,便把趙湘的準確住址報告給了黃某。
當晚,黃某打來電話,要他前去找趙湘當面談談,弄清兩個人認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