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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途或者出授所有權當然順理成章。”
張勝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方面的知識,我瞭解的太少,讓你見笑了。”
徐廠長說:“這樣一來,只要疏通了村幹部、鄉政府,我們就能把地拿下,雙方合同一簽,到區裡不過是辦理一下土地使用權轉讓、核發土地他項權利證,其他的就沒什麼問題了。”
張勝聽的雀躍不已,如果事敗,貸款本息還不上,暴露了製造假合同假檔案騙取貸款的事,他就犯了經濟詐騙罪,蹲大獄是勿庸置疑的,可他心裡偏偏有一種興奮感,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
這一番他賭的真是夠大的了,可是古往今來誰不是在賭?多少王侯將相的榮華富貴不也一樣是拿身家性命在賭?元朝末年的一個放牛娃拿一條爛命賭到了萬里江山,他只不過是想賭到一份好日子過罷了。
張勝本以為徐海生會和他簽訂一份購地出售獲益的分成協議,不料徐海生直接變起了貸款和購地的詳細打算,根本沒有提及此事。張勝想了想,便主動提出來,徐海生凝視了他一眼,微笑道:“不必,我信得過你,分成條件嘛,我們訂個口頭協議,把它記在心裡就好。”
張勝不知道徐海生真是這麼相信他的人品,還是不願意在整件事中留下隻言片語的書面證據,他做人坦誠的很,已經打定主意一旦事敗就獨自承擔責任,絕不胡亂攀咬;一旦成功也絕不會見利忘義,毀約背誓。他心中坦蕩,見徐海生不願簽訂書面協定,便也不再堅持。
兩人又說了一些細節,徐廠長看看錶說:“馬上該吃午飯了,今天小麥吃訂親飯,就在廠食堂包間,我得去捧捧場,就不留你了,咱們一塊喝酒吃飯的日子還在後頭吶。今晚我就開始張羅,隨時保持聯絡,你等我的訊息。”
張勝隨之站起,聽了這話一呆,訝然道:“麥處……訂親了……?”
徐廠長一邊和他往外走,一邊說:“是呀,小麥和小鄭今天吃訂親飯,你知道,小鄭是孤兒,無依無靠的,廠方不就是她的孃家人?廠領導、廠工會,還有她所在的孤兒院院長今天都過來……”
徐廠長後邊還說些什麼,張勝已經充耳不聞了,他的一顆心晃晃悠悠,彷彿一隻斷線的風箏,隨風飄搖,不知道該飄向何方。雖說他自始至終都只是單戀,可驟然聽了這訊息,心裡還是無端端的有些疼痛。
走出徐廠長辦公室,再出了辦公大樓,行不多遠,恰好看到麥處長和鄭小璐站在食堂門口正說著什麼。麥處長個子很高,儀表堂堂,鄭小璐那窈窕的身段兒往他面前一站矮了一頭。她仰著頭,甜甜地笑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麥處長,兩人說了幾句什麼,麥處長便溫和地一笑。
張勝親眼看到這一幕,心裡就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齊湧上心頭。每一個情愫初萌、曾經暗戀過女人的男孩,大概都曾經嘗過那種失落滋味。空空落落的。
麥處長一手插在褲兜裡,隨隨便便站立的一個姿勢,都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灑脫。此刻,麥處長與鄭小璐說了幾句什麼,鄭小璐便巧笑嫣然地白了他一眼。張勝從未看過鄭小璐用這樣柔美的表情笑過,那是一個正處在戀愛中的女孩才能露出的笑,甜蜜,美麗,出奇的動人。
張勝的心往下沉了沉,一股難言的情緒在胸中左衝右突,攪得他心神不寧,徐廠長和他說了一聲,舉步走過去了,張勝立即一扭身,從另一條通道繞了過去,他沒有勇氣看到那一對幸福的畫面。
“勝子,你啥時來廠的?”以前的同事,電工班的老白笑嘻嘻地衝他嚷。
張勝一見,強笑著仰上去:“白哥,你這是……拎的什麼呀?”
老白揚了揚手中油乎乎的塑膠袋,說道:“沒啥,買了幾個豬蹄,用單位的鍋爐蒸爛乎了,回家再一醬,我女兒愛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