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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縮筋」,簡言之就是把全身靠著拉張的筋,完全收縮成一團,失去彈力。
骨散了,筋縮了!
一個人立刻成為「軟體肉球」,比死實在更加難受。
樂無窮不由破口大罵起來!
赤麵人不怒不叫,手指輕輕一扭一擰一旋。
「啊……」
刺耳驚魂,樂無窮的人縮成一團,在當地抖動不已。
他之所以「抖動」,真的是在拆骨縮筋手法之下,連滾動的力量也沒有了。
赤麵人冷酷的一笑道:「自討苦吃!」
他不理會連哼都哼不出來聲音,在地上發抖的樂無窮,自言自語的道:「她真的不在暗香精舍?那……她到哪裡去了呢?」
他略一沉吟,連地上的樂無窮看都不看一眼,擰腰彈身離地,人在空中一旋,已回到船頭甲板之上,就先前的太師椅上坐下。
揮手對八個「血鷹」喝道:「分途去搜!」
「遵命!」
八個紅衣「血鷹」一齊拉下頭套。
赤麵人又叮嚀道:「發現正主兒,不準隨便出手,那是送死!」
「是!」
八個紅衣「血鷹」應了聲,各自展功,躍向岸邊,向竹林深處,暗香精舍撲去。
船上只剩下赤麵人,他推了推紗帽,照料了一下天色……
忽然——
一隻雪白的飛鴿,由天際飛來。
赤麵人不由雀躍般的離座而起,捏唇發出一聲裂帛入雲的尖哨!
那白鴿忽然凌空改變了飛行方向,收起揮動的雙翅,像墜地流星,帶著破風之勢,落在甲板上。
赤麵人緩步向前,招招手。
那隻信鴿頗通人性,跳著躍著,跳上赤麵人伸出的手臂。
赤麵人一手抓住信鴿,另一手在信鴿的爪子上輕輕地拉開一個細小的紙條,略看一眼,口中狠狠的道:「我管不了許多,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他的目露兇光,咬牙切齒。
血、毛,從他手中不斷的落在甲板。
原來,他忘了手中捏著信鴿,咬牙切齒之際,力道難以收束,忘情的把小小信鴿,捏成泥漿一般。
「呸!」
丟下信鴿的爛泥毛骨,仰天發出一聲長哨。
哨聲甫落。
八個紅衣「血鷹」像飛鷹般越過竹林落回船上。
赤麵人揮揮手道:「她的人不在此地,現在金陵,走!船發向金陵,停泊莫愁湖!」
說完,回身向艙內鑽去。
八個紅衣「血鷹」尾隨進艙。
「哼呀!嘿——嘿呀!嘿!」
縴夫,又拉起纜索,一步步吃力的前進。
莫愁湖的夜,淡月疏星。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遠處,吟嘯閣的影子,靜靜的映在水上,像是一個黑衫的舞者,隨著水紋搖曳生姿。
夜湖,是寧靜幽美的!
然而,好景不常。
櫓聲咿呀,波紋陡漲。
一艘巨船,鼓浪而來,就停泊在葉嘯閣這個詩情畫意的角落裡,內湖最隱蔽的地方。
夜已深沉。
天上,忽然彤雲密佈,黑壓壓地,也像低了許多,彷彿重重的壓了卜來。
那艘船上的燈火,也突然熄了。
夜色太濃,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但是,船上一條條的人影,卻明顯的看得出來,從船尾一個個躍身而起,借著吟嘯閣做為接腳跳板,魚貫的落在堤上。
一共是九個人。
為首的,反是最後離船的一個,他到了堤上,卻又是最先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