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我直起身子，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沒有搏鬥的痕跡，沒有什麼東西被弄亂，也沒有什麼東西被弄壞，除了灑在沙發上的那瓶威士忌。正對著大門的牆上還有一扇門，與隔壁房間相連線。奧齊&iddot;米克的房間?我走上前去看了看。不用動把手就能看得出，門是鎖著的。我湊到門框與門之間的縫隙上瞄了瞄，從那裡可以看到兩個門閂，一邊一個，都插上了。都是鎖閂的結構，跟大門上的類似。只不過這扇門不能從隔壁用鑰匙開啟。

丹瑟爾發出一種低沉、可笑的哭聲。我轉身望去，此刻他身子不再搖晃，而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目光空洞，嘴角淌下一道口涎。他又開始發出那種聲音，持續不停。我終於意識到，那根本不是哭聲，而是那首熟悉的、沒有調子的歌。

我沒有煙

我一無是處

我身無分文

都他媽的去死……

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歌曲戛然而止，他眼皮翻動，雙眼開始慢慢聚焦，彷彿剛從一段漫長的旅程回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緊緊盯著我，眼含淚水，充滿痛苦。

&ldo;跟我說說，羅斯。&rdo;我說。

&ldo;說?&rdo;

&ldo;這裡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口齒不清，&ldo;不知道。&rdo;

&ldo;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rdo;

&ldo;沒什麼可說的。我被巨大的聲響吵醒了。然後又響起其他聲音。我來到這間屋子，他就在那裡。躺在地上，旁邊有把槍。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喝多了，酒精中毒引發了神經錯亂，有東西憑空從牆裡爬出來。上帝啊。&rdo;

&ldo;你是說不是你讓他進來的?&rdo;

&ldo;不，不是我。&rdo;

&ldo;那他怎麼進來的?&rdo;

&ldo;肯定是從什麼地方弄了把鑰匙。&rdo;

&ldo;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ldo;不記得了。我和本尼從酒吧回來以後我就回屋了。該死的血腥瑪麗【西方一種著名的雞尾酒，因顏色為紅色，仿若鮮血而得名。】讓我醉得很厲害。&rdo;

&ldo;本尼是誰?&rdo;

&ldo;大會上認識的一個傢伙。&rdo;

&ldo;你一個人回來的?&rdo;

&ldo;是的，一個人。肯定是睡過去了。&rdo;

&ldo;一直在睡，直到被響聲吵醒?&rdo;

&ldo;是的。&rdo;

&ldo;聽我說，羅斯。&rdo;我說道，&ldo;我也聽到槍聲了，那時候我正好在外面的走廊裡。之後沒有人離開這間屋子，我進來的時候，屋裡除了你沒有別人。大門鎖著，很可能是從裡面鎖上的。中間這道門也鎖著，兩邊都鎖住了。除非有人能從臥室窗戶爬進爬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窗戶也上了鎖。你告訴我，怎麼可能是別人殺了科洛德尼?&rdo;

&ldo;不知道。&rdo;他一臉苦相，雙手緊緊抵著太陽穴，&ldo;上帝啊，我的頭要炸開了。&rdo;

&ldo;警察也會這樣盤問你的，這只是一個示範。&rdo;

&ldo;不是我乾的。我得跟你說多少遍?也許是他自己乾的。自殺。&rdo;

&ldo;當然。自殺的人特地死在你的房間裡，而不是他自己的房間;自殺的人對著自己胸口開槍，而不是像大多數人那樣對著頭，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