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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草愣了一下才明白江氏說的是他們家炸蠶豆那回，張小草心裡明白這是大伯孃在敲打她們家呢，她心裡不痛快，但一時又想不起說什麼好，只好乾笑道：&ldo;我們最近事多，又是壘院牆又是收拾屋子的，估計是忘了吧。你瞧這回不是送來了嗎?&rdo;

江氏可算是逮著個破綻，仍不依不撓地說道：&ldo;哎喲歪，這就忘了，你孃的忘性可真大呀。&rdo;

張小草又急又氣，可是她的嘴可不像她娘那樣厲害，尤其是越氣越說不出口。

而羅氏假裝在跟小寶說話，彷彿沒注意到這一幕似的。

張小北看到姐姐這麼被江氏搶白，心裡不由得火了，他清清嗓子，大聲說道：&ldo;大伯母，我孃的忘性還沒你的大呢，你是不是都忘了我們家是怎麼分出去的?你是不是忘了我娘炸蠶豆不是自己吃，是為了賣錢給我念書用?你看我爺我奶都明白我孃的辛苦啥都不說，你又憑什麼說?&rdo;

江氏沒提防自己被一個小孩子給搶白了，頓感面子上過不去，她陰陽怪氣地說道：&ldo;你們聽聽小北這張嘴，簡直比三弟妹還伶俐。&rdo;

羅氏這時候不能再裝傻了，她臉上仍舊掛著笑容，沖張小北招手：&ldo;小北你過來這邊，你躲在黑影裡，奶的眼睛又花，都沒看見你呢。&rdo;

張小北用符合他年齡的口吻，撅著嘴道：&ldo;我才不過去，奶奶不是眼花，是眼裡只有別的哥哥姐姐，就看不見我了。&rdo;

羅氏笑得更歡了，她對著大兒媳婦和二兒媳婦道：&ldo;你們聽聽，這麼小的孩子也會吃醋。&rdo;

不過，張小北的話多多少少勾起了羅氏心頭的愧疚之感，確確實實地，自從小寶回家後，她對小北是沒以前那麼好了。

其實這也正是張小北的目的，他意在提醒奶奶和爺爺，你們自個偏心張小寶心裡就沒個數嗎?我都不說什麼了，麻煩你們就別再縱容大伯母找我們家的麻煩好嗎?

第23章 拜師(上)

張小北跟姐姐給西院送完燉魚後一起回家。

路上，張小草在猶豫著要不要把事情告訴爹孃，她跟張小北商量道：&ldo;小北，你說這事咱們要告訴爹孃嗎?我覺得說了也不好，不說好像也不咋好。&rdo;

張小北道：&ldo;告訴他們吧。&rdo;特別是一定要當著他爹的面說，讓他看看西院的人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兩家離得不遠，說幾句話的功夫就到家了。

天已經黑透了，中間的屋子裡點了一盞油燈，燈光昏黃昏黃的也不甚明亮，飯菜已經盛好擺在桌上，冒著熱氣。

一家人搖著蒲扇趕著蚊子等著他們吃飯，一見兩人回來，胡氏就張羅道：&ldo;趕緊吃飯吧。&rdo;

她一邊替張小北剔魚刺，一邊隨口問張小草：&ldo;你送魚時，你爺奶他們說啥沒?&rdo;

張小草看了張小北一眼，微微頓了一下，接著就把大伯母江氏的話轉述了一遍。

胡氏不聽則已，一聽就氣得不行，她衝著張耀祖說道：&ldo;你聽聽，大嫂說的這是啥話?咱們家好容易見次葷腥，省下來給爹孃端過去，他們倒好，反倒責怪上了。還說我炸蠶豆不給爹孃，蠶豆那麼硬，老人家咬得動嗎?再說了，那可是用來賣的。&rdo;

張耀祖心裡也氣江氏不會說話，但他這時候只能勸和，便無奈地說道：&ldo;大嫂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嘴碎，你別跟她一樣，你是啥樣的人，咱爹孃清楚得很。&rdo;

說到公公婆婆，胡氏突然問張小草：&ldo;那你大伯孃說你的時候，你爺奶說啥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