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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裡,還真就是玲瓏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根竹蔑。
兩人將元瑾汐架到玲瓏面前,在她的膝蓋窩上狠狠踹了一腳。
但元瑾汐早有防備,吃住了勁,硬是沒跪下去。兩人又踹,仍然沒有踹動。
「玲瓏,一上來就這樣,不覺得太過麼?」
玲瓏站起身,臉上帶著輕蔑的微笑,走上前來,抬手就是給了元瑾汐一耳光,然後又扳正她的下巴,「倒是硬氣的美人兒,可惜你硬氣是沒用的。王爺去了前院,不到晚上不會回來。我有一白天的時間收拾你。」
元瑾汐舔了下嘴角,嘗到了一絲腥意,心裡是真的動了怒,目光也驟然冷了下來。
一時大意,她竟然捱了下實的。
「玲瓏姑娘,我可是王爺帶回來的人,你這麼折辱於我,不怕王爺怪罪麼?」
「怕,當然怕,」玲瓏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因為怕,所以我會處理好一切,不會給他抓到把柄和機會。你今天要麼乖乖聽我的話,自動到王爺面前請辭,就說你手腳笨拙,幹不了伺候王爺的差事,自願到柴房來。」
「要麼我就把你往後院的井裡一扔,就說你打水時不小心掉了下去。死無對證的事,王爺又怎麼會怪罪我一個在王府服侍了十多年的人?」
一根竹蔑被對方從袖口中抻了出來,在元瑾汐面前比劃了兩下。
「推你下井之前,我會一下一下把你的臉劃爛的,反正人在水裡時是臉朝下,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
被樣的東西劃傷,會比刀傷還要難癒合。元瑾汐知道今天不會善了,全身緊繃,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我就不明白,王爺的床是那麼好爬的,當妾就那麼好?」
「哼,你懂什麼?你知道我這幾年多過的什麼日子麼?那些賤人仗著是皇帝太后派來的,拿我當最低賤的奴婢使喚。我若不爬上去,就會一輩子被她們踩在腳底下。」想到那些經受過的羞辱與痛苦,玲瓏恨得咬牙切齒,五官都接近扭曲起來。
元瑾汐心裡忽地閃過一絲同情,高門大院裡,下人欺壓起下人來,手段可比主人欺負起下人來,陰狠得多。
在夏府,雖然主子們都有懲罰下人的手段,但用的多是明面上的,比如掌嘴、打板子,罰髒活、重活等等。
可若是落到那些專門整人的老媽子手裡,才叫生不如死。
曾經有一個婢女不知怎麼得罪了其中一人,被順著血管紮了十三根繡花針,哀嚎了一個月,才最終咽氣。
就是元瑾汐自己,也曾被掐到大腿內側滿是青紫,最後仗著曾經學到的手藝才脫身。不然,那一次要遭受的,絕不是那幾下掐那麼簡單。
可……這並不是玲瓏能用更狠的手段,去欺負無辜又比她弱的人的理由。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受了欺壓就揮刀向更弱者,永遠都只是懦夫行為。
「既然如此,那就允了姐姐就是。」元瑾汐道。
玲瓏面上一喜,隨後臉色又沉下來,惡狠狠地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無非就是想扭頭去告狀吧?」
「怎麼會呢,姐姐誤會我了。」元瑾汐一臉純善。
「既如此,把這個吃了,等你到了柴房,我就把解藥給你。」玲瓏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藥丸,就要往元瑾汐嘴裡塞。
這下元瑾汐是真的忍不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東西吃不得,當下雙臂、腰、腿同時用勁,借著自己被架住的力量,先是一腳蹬在玲瓏的胸前,接著使了一招凌空倒勾,狠狠地踢中了玲瓏的下巴。
這一下踢得極實,玲瓏唔咽一聲,向後倒去。她的身後正好是柴火堆,只聽得嘩啦咣當一聲,堆著的柴堆全部散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