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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也只是猜測。但此女來自江州,雖是婢女,但言談話語間頗有文采,兼之思維清明,不像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女子。而且她還能說出『夏興昌及其親族,是坑害百姓的元兇,是朝廷的蛀蟲』這樣的話,可見其家風。」
皇帝不由點頭,「確實難得。只是既是元家後人,又為何做了奴婢?」
「據她所說,十年前江州大水,她和其父成為了流民,因有聖意不得遷徙,遂被判為流民,其父成為苦役,她也被沒入奴籍。」
「哼,」皇帝冷冷地把東西扔在桌上,「江州治己寬厚,治人倒是嚴苛得很。福海,你去文軒閣把當年的閣文邸報找出來,朕倒是好奇,這位元相到底犯了什麼錯。」
「是。」福海應了一聲,退出御書房。
接下來,齊宣又把在濟慈觀聽到的八百里加急、□□等事全都匯報了一番,最後道:「臣弟以為,江州之事,既然到了這種程度,就絕不是一人所能為。」
皇帝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朝中有人替他們遮掩?」
「不錯,皇兄先前令臣弟秘密前往江州,本意是打個措手不及。可是夏興昌卻提前十幾天,從江州出來,偏趕在這個時候進京述職。似乎有意與我錯開。」
「我若按原計劃前往江州,只能是撲個空。相信到時不論我在江州查到什麼,他都已經做好了說辭,並先一步在皇兄以及眾大臣面前解釋。」
「而且他既然敢來京城,就說明江州各處,他已經安排好了,就算我拿到了證據,他也能用人不在江州,證據系偽造等理由申辯。」
「而想做到這些,朝中沒人,是不可能的。」
皇帝沉吟半晌,「說得有理,你想如何做?」
「首先,我先要在京城會會夏興昌,探探他的虛實;其次我需要抽調幷州的人手,用來在江州查詢證據。」
幷州,是當時齊暉未登基時的封地,兄弟兩人在幷州經營多年,如今那地方在兩兄弟心目中,是僅此次於京城的存在。
「準了,江州之事,朕許你全權,可便宜行事。」
皇帝揮手丟擲一塊令牌,「幷州的人,也隨你調動。」
「早在朕剛登基時,江州這個地方,就有不聽中央號令之嫌。但那時朝局不穩,朕不是不想動,是不能動。這幾年,江州的稅收連年減少,說是天災,我看人禍倒是更可能些。」
「這一次,既然要動,就要動得徹底,務必將這些蛀蟲一舉清除乾淨,朕要好好地玩一次敲山震虎。」
「是,臣遵旨。」齊宣跪地行禮。
「行了,正事兒說完,我且問你,那個叫元瑾汐的,你帶回來,不只是因為想了解夏家那麼簡單吧?」
齊宣再次想到在濟慈觀,那一抹坐在樹上張揚明媚的身影,以及在彩月閣時,她那一臉得意與自信的樣子,目光中不由帶了點點笑意,「我覺得,她可能就是小鎮紙。」
「可能?」皇帝挑眉。
「還有些疑點,未曾查清。但確實很像,比程雪遙還要像。」
「好。」皇帝撫掌大笑,「我先前怎麼看都不喜歡那個程雪瑤。當時真的怕你娶了她。如今有人比她更像,我終於是放心了。」
面對從小帶到大的弟弟,皇帝心情放鬆,連我字都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福海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份泛黃的案卷。
皇帝接過,看了兩眼,遞給齊宣。
齊宣上前接過,小心翼翼地開啟,上面寫著,「……元致公忤逆聖意……永居江州,三代內不得遷移,不得科考。」
後面還跟了一份附錄,是當時元家的家譜排字。上了名單之人,皆不錄用。
齊宣暗暗腹誹,這元致公到底是把高祖皇帝惹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