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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他一看自己的手,有牙印的地方鮮血直流。
“瘋子!她們會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你?”羅風罵道,“你最好這幾天老實點,等風頭過去了,饒你一命。”
張碧水抹了抹牙齒上的血,嫣然一笑,森森的白牙上還帶著血:“哦,真感謝你饒我一命,怎麼個饒法?讓我進局子?你們在那裡面可不都是自己人嘛。”
羅風臉色一變,他可是知道警局的人事變動的,這一變並沒有逃過張碧水的眼睛。羅風又罵了幾句然後鎖門離開了,張碧水則是在原地沉思。
她沒有哭,她已經不會哭了。哭什麼?哭自己的命運嗎。家庭條件不好,就算自己努力擠到大城市又怎麼樣?B大的藝考面試者看自己的眼光,那種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光,她忘不了。
哭自己沒有找到一個好男人嗎?那她的眼淚早就應該在十四歲的時候全部哭完了。
憑什麼女孩子就得過這樣的生活,憑什麼她張碧水就要永遠依附於各種男人?她咬了咬牙,眼神裡充滿了恨意,都是羅風,在她懵懵懂懂考到城裡學校之後,騙了她所有的男人,把她介紹給歌廳老闆的男人,從自己那裡榨錢的男人,害生父頂鍋的人渣。
張碧水記得她和羅風在巷子裡爭吵的時候,羅風再次出手打了她,這都讓她習以為常了,沒想到拳頭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她倚著冰冷的牆,抬頭看到一向怯懦的好友站在自己面前,手扣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腕。
對自己好的人,走一個少一個。張碧水眨眨眼,卻覺得眼睛乾澀的很。繼父去世,母親又改嫁,根本沒她的容身之地。生父倒是經常補貼自己,只是生父也過得很窮困,如今還為了自己入獄。
對自己真誠相待的朋友,一個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一個從高樓上跳了下去。她愧對這兩個人,但她最不想見到的,還是於柯。那個像她生命中最溫暖的陽光的人,她是真心喜歡這個鄰家哥哥。可是,張碧水深知自己要小心翼翼的隱瞞著他的存在,不然羅風知道了,於柯也會被連累的。
所以羅風並不知道。
是誰的錯?歌廳的老闆有錯,羅風呢,作為走狗,於自己才是最恨的人。她突然想起來在自己提到警局都是他們自己人的時候,羅風的臉色微變。
張碧水歪了歪頭,最近上面嚴打某些事情的傳聞早就傳遍了全國,儘管她只是一個普通市民,但也有所耳聞某些省市的落馬事件。她又忽然記起來在歌廳的那天,喝多了的那個人,提到最近要小心這件事。
那就賭一把,賭局子已經換了人。張碧水勾起了唇角。沒錯,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和老天打賭,和命運打賭。輸過那麼多次,總該贏回來了。
而梁芮則在想著,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一隻貓。那天自己離開宿舍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的兩天,勉強算是相安無事,轉眼就到了葬禮。
☆、救贖(上)
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只有想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才能變回去。不過樑芮思來想去卻是什麼也沒想到,這讓她不禁覺得有些煩躁。她總不可能一輩子做一隻貓吧?
然而在葬禮舉行的前一天,她忽然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件事,一件其實她已經忘得差不多的事。
梁芮小時候被家人帶去A市玩的時候,在景區裡她救了一隻被一群小孩子欺負的野貓。當時她也不知道哪裡來了莫名的勇氣,衝上前去呵斥了那群熊孩子。而家長此時並沒有陪在自己的身邊。
見她只是自己一個人,熊孩子們並不害怕,甚至還恐嚇她如果再摻和就連她一起收拾。梁芮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卻不想讓他們繼續虐貓,於是她伸手推開了為首的男生。
這些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