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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姐姐,也義氣。
花雞哭笑不得,分手時花雞跟哾雕說,要多少錢,我問我爸要去。
哾雕把手重重一揮,再說吧!哾雕沒把錢當回事,他酒還上頭呢!
四丫的聲音很低的穿過房間,那聲音軟軟地黏黏地,結巴,送我回去嘛!
聲音在寂靜裡拐了個彎,一根線一樣從血性耳朵裡鑽進去,哆嗦了一下,強如血性這般的剛毅依然禁不住暈虛了片刻。
毛玻璃上的光影在黃昏裡逐漸暗淡,窗外的枝,在勁風中橫擺,簌簌的聲響掩蓋了門廊外的曖昧,隱約裡千嬌百媚……
醫藥用的白紗布一層層裹實了大腿,狠一咬牙血性扯緊了紗布兩頭,打了個死結。
天完全黑下來了,風中天地蒼茫。
院道兩旁堆積著圓木,風捲著股幹冽的木柴氣息,血性瘸著腿穿過去。
院道的盡頭一扇鐵門虛掩,兩個頭頂花白的老頭在門衛室的燈光下走棋,落子呯然有聲,一個抬眼看出門的血性,少年贏瘦,背影單薄。
院外小街,行人稀少,燈影黯淡。血性腰桿挺得筆直,一步跨出,頓一下,另一步跟上,步伐緩慢有力。
一個路口,丁字型,沒紅綠燈。
幾輛拐的停路旁,司機攏著大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風中星火明滅。
血性停住腳,右臀的大腿下撕裂般疼,那個創口還沒癒合好。
雙手攏實了點燃煙,血性按按衣襬下的火藥槍,很冰冷的真實存在,叫人心裡充滿了底氣。
搭車嗎?一個皮帽拐的司機問。
工人文化宮。
一元。回頭能等,不過時間別太長了,長了加一塊。
不回頭。血性搬腿上車,腰眼裡的槍桿頂得髖骨生疼。腿伸直,門縫滲進來的風刺骨,拐的突突嚕跑起來,扎進了小巷,風聲鼓盪。
一路東西拐,經過一條街,路旁一幢磚樓,是西街衛生所。
再往前燈火明亮,人流如梭,右拐就是西街了。
西街這時候屬工人文化宮、電影院這塊熱鬧,那年月的電影院氣勢恢宏,一千五百座位,樓上樓下,時常爆滿。
文化宮四層樓,樓下臺球室,小桌的那種。二樓錄影廳,螢紅橫牌,聲音震耳欲聾。如今的工人文化宮名不副實,剩兩層,三樓牌棋室,四樓閱覽室,人丁稀少。
大樓後面一溜空曠的院落,鐵柵欄圍實了,鐵皮屋頂,是個溜冰場。
哾雕晃著腦袋,聽幾個手下彙報,一些瑣事,哾雕很不耐煩。
能簡短點嗎?哾雕問,一些幾巴事就別說了。喂,秦陽,花城的那個事怎樣?
秦陽是最早跟七絕的幾個人之一,那天開車帶白結巴買軍襖的那個,極會事。
秦陽拔口煙,搞定。粗壯男都沒敢多說,公安問話,也只是說和花城有過節。每人兩千,雕哥,花城那託了人遞話,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對方能給回話。
行。哾雕知道秦陽會事,通常都能把事情辦的圓滿,每人兩千?哾雕皺起了眉。
怎啦!雕哥要覺得給多了,明天給粗壯男遞話,叫他倆退一千。
不是這事。哾雕反應過來,媽的,酒壞事啊!哾雕想這四千得想個辦法叫花雞家出,媽的,乍一喝酒腦經就缺項了呢?
哾雕要起身,好些日子沒上紫降唇歌舞廳了,哾雕上舞廳也跳舞,通常找那些摸樣周正,體態妖嬈的,不跳舞時哾雕喜好拿手電筒照人。照女人,越漂亮的哾雕越照得勤。
血性被人帶進來的時候,哾雕正要往外走。
雕哥!
哦,血性啊!哾雕仔仔細細看血性,媽的,腿沒利索你跑個幾巴!
血性一屁股在屋內的沙發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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