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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乾乾的,“他在地上吐了好多血,我問他怎麼了,他只跟我說好癢,好痛,感覺有很多很多蟲子在啃噬,手上沒輕沒重地抓撓。我攔著他,可是他看起來卻是更加痛苦。他難受成那樣,可我……我什麼都做不了……”
“昨日他明明只是發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流芡捂住臉,眉目因為痛苦而強烈扭曲起來。
簡言死得突然。一直把簡言當親弟弟看待的流芡似乎整個人都垮了。簡言已經下葬了很久,流芡依然夜裡會去替簡言關好他的房門,早晨會去叫簡言出門,彷彿簡言還在一樣各種輕聲哄著,最後又輕聲輕腳地從屋內退出來,對在門外一臉擔憂地等著他的容軒說道:“簡言昨夜沒休息好,殿下,讓他再睡會兒吧。”
只要不事關簡言,流芡就好好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一說起簡言,流芡就一臉痴笑。
“簡言就是那樣的性子,我也拿他沒辦法。”
宮人們都心知肚明,笑語間就把話題轉到別的事情上去。
簡言兩年前來到世子宮的時候,那清秀的模樣讓容軒印象很深。容軒是習慣了身邊只有流芡一人隨身侍奉,一時間也沒有想好簡言來了該做些什麼,當時剛好流芡在身邊,就把他交給流芡,讓他帶著簡言熟悉一下週圍。兩人相處得很好,白天見到的時候講話還是怯生生的,用晚膳的時候,簡言就能笑著嗆流芡講出的話了。
明明是簡言比流芡大些,平日裡看著,總覺得流芡像是簡言的哥哥。處處護著,想著,惦著,感情好得像親兄弟,容敏偶爾過來小坐的時候,容軒也經常拿兩人來調侃容敏。
“你真是夠了……”容敏怪道,“老跟我說這個,你願意的話,跟他們做兄弟好啦。”
“你以為我不想啊,”容軒做作地說,“你說母后怎麼就給我生了你這麼個姐姐呢,又暴力,又暴力,又暴力。”
“……”容敏臉一黑,沒有講話。
流芡重視簡言,重視到曾有一次為了簡言,忘記了替容軒準備好午膳,讓容軒整整餓了一個時辰。時候簡言和流芡一同前來賠罪,容軒只道:“難得你們兩人這樣兄弟情深,怪不得你們。”
容軒一直等著,等著流芡自己好起來。
日子如同風撫書頁,一日日翻過得極快。無涯的信一直隔三差五地會寄過來,有時只是簡短的幾句話,有時又是厚厚的一疊紙。信上提到鬼決已經見過了無涯那位中了失心散的朋友,只是那失心散難得,服下之後散入人體,鬼決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端倪,只好暫時先想了個方子。偏巧這方子也偏得很,有幾味藥還需外出尋找,一去又是半月不歸杳無音訊。
容軒想道,能讓鬼決找不出明顯的端倪,可見這下毒之人高明之處。
無涯只能陪在友人身邊。顏都出徵衛國也快四個月了,恍然間發現同無涯分別已有半年,雖然見不到,但言語之間能夠感受到他的關心切切。每一封薄薄的書信,合在手中,彷彿都能感覺得到遠在景國的無涯留下的一絲溫存。平日裡想說的很多,提起筆來時卻下不了手。磨蹭了許久,寫壞了不知幾張紙,最終落筆“安,念”二字。又嫌這兩字哪處一點不精,何方一筆不順,寫到最後還跟自己氣惱起來。一甩筆墨,地面上留下斑斑墨跡。
“殿下習字又不順了?”輕柔的聲音。
容軒抬頭,發現是精神似乎意外不錯的流芡。
“流芡。”容軒開口,接下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流芡無礙,殿下,大不必擔心了。”流芡輕聲道,說著撿起被容軒扔出去的毛筆,洗乾淨後放在硯臺邊。
“他……”
“他仍睡著,怎麼也叫不醒。”容軒心裡一沉,隨後看到流芡伸手在胸口輕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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