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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近,容軒隱隱分辨出來者是有兩人,其中一人必然是方才察覺到了自己突然遁隱的腳步,正和身旁之人輕輕噓聲要他更靜一些。
腹下忽然一陣熱浪騰昇而起,容軒只覺雙腿一軟,連身體都支援不住,儘管倚靠著牆,可身子還是忍不住往下滑去,渾身燥熱得難以言說,沉重得動一動都覺得困難,下一陣熱浪襲來,捂著嘴的手也失了力氣,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噴薄而出,整個人癱軟在牆邊,眼看著那兩人走近後發現了倒在地上蜷曲著身體的自己。
被人拖起的那一刻,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
合歡香的藥性猛烈,容軒渾身滾燙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一片模糊,任由來人將他拖起,不知是要帶去哪裡。
迷亂中額間似乎覆上了一片冰涼,輕柔地擦拭著容軒的額前和臉頰,絲絲的涼意融入體內,似乎降下了一些火熱。冰涼的物件滑過唇瓣的時候,容軒下意識地將它含入口中舔吮,那東西似乎有些受驚,立刻抽離出來,隨後就是身體某處恰到好處的揉捏,一分一毫十分的細緻,像是知道容軒想要的是什麼。昏迷中容軒竟覺得自己越來越歡愉,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如此迴圈反覆了了兩三次,火熱的身子才漸漸恢復平靜,周圍越來越安靜,連同著心也漸漸沉靜下來。
那觸感好熟悉,冰冰涼涼的像極了無涯。可他現在何處?是不是受到了和顏都一樣的遭遇?轉而又覺得可笑,明明自己都還被困在臨宮,不知該何去何從。
昏睡中編織了一場夢,這一場夢夢得離奇而又漫長。
夢裡有無涯,依舊是霜白的衣衫,單手持著獨瑕玉笛,遺世獨立之態宛若謫仙,容軒喊他,他轉過頭來淺淺一笑,劉海隨風揚起,右眼霎時化成了明亮的冰藍色,身影漸漸的就消失在霧氣中。
“無涯,別走!”
容軒焦急地在霧中找了許久,喊了許久,卻只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似乎茫茫蒼野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人,頓時連腳下的土地都開始變得太不真實,搖搖欲墜之時有人伸手抱住了他攬回懷中,回頭望去,又是無涯,一雙墨黑的眸子,溫潤如玉的目光,唇邊笑得安心。
“無……涯……”
“我在。”
環著自己的人柔聲道,聽起來有重重的迴音,彷彿就在身旁,又彷彿來自天邊。
簡單的兩個字像是擊垮了容軒心裡的所有堅強,淚如泉湧,但卻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眼前之人,沒有哭出聲音。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容軒死死揪住無涯的衣領。幻影又如何,現在的自己什麼都不想負擔,只想這人在自己身邊就好。
“我好怕你出事,怕自己保不住你,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麼辦……我一個人,怎麼撐下這片山河……無涯,沒有你,我怎麼辦……”
夢境裡無涯一直沒再說話,只是那樣安靜地抱著容軒,無言而又一遍一遍地說著:
“我在。”
容軒哭了許久,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我會替你蕩平這天下。”
夢裡模模糊糊地聽到這麼一句話,好像無涯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合歡香
醒來時,入眼的是陌生的簾帳。
簡樸的木床,素色的簾帳上沒有半點繡花,空氣中似乎帶著點潮溼的黴味,惹得人渾身不舒服,眼皮沉得厲害,腦中空白一片,嗓子乾啞著,發不出聲音。
這是臨宮裡的哪個房間?
風不言竟沒有把自己關進牢裡,當真是隆恩浩蕩。
心裡一股後悔之意頓生,倒並不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了無涯夜闖臨宮,而是後悔自己一旦感情用事,就根本不會顧慮太多,總是顧此失彼。當時若是稍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