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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切,你想用那場勝負證明什麼?」
「我想超越你,如果能夠贏過你,那我就能明白……」
「……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明白什麼。」
渡邊綱突然輕笑一聲,那笑意被他中分的鬢髮遮住,導致鬼切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樣。
「鬼切,現在的你還在尋找你存在的意義,你以這妖怪之身,要明白到人類的情感並不容易,但在我眼中,你一直擁有屬於你的驕傲,至於超越我……」
渡邊綱垂眸低語,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畫面,一絲溫和的笑意掠過唇邊:「我覺得這一生,都無人能夠超越我,包括你。」
「那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嗎?」渡邊綱笑著看來,那滿足的眼神讓鬼切眼神怔忡,縱然他陪著眼前男人走過他輝煌的大半生,也少有見過他露出如此滿足的笑靨。
鬼切呆呆的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氣憤的話,只聽見渡邊綱緩緩補充:「因為我有你在啊,鬼切。」
鬼切聞言瞳孔驚訝的收縮,雖然不理解渡邊綱的意思,但他胸腔的位置,卻注入了龐大的暖流。
這句鬼切直覺認知相當重要的話,他當時還不知道渡邊綱的意思。
他也還沒幻想到與渡邊綱的離別對他來說到底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一份朦朧的焦躁感充斥在他胸腔,他咬著牙——最近渡邊綱總是這樣,不再把許多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反而總是滿足地低笑。
他不瞭解,他很生氣——
他甚至扔下了平常與他形影不離的刀,赤腳跑到渡邊綱的房間內,用兩個幼小的拳頭攥緊他的衣襟,搖著他高大卻不再強壯的身體。
「你我的勝負還沒得出結果,你怎麼可能……」
渡邊綱無動於衷的望著眼前如同孩童一般的鬼切,雙手垂在身旁,腦海里奇怪的浮現出當初將鬼切的碎片從冷江中一點點撿回,拼了命將他重鑄時的事情。
在與茨木童子的戰役之後,鬼切的刀身有了破損,然後再在某一場戰鬥中碎刀了。
他當時親自用錘子、用工具,將他的刀身一遍遍的修正鑄造,直至雙手鮮血淋漓、抬都抬不起來。
他至今為止,都不曾覺得自己做過錯的決定。
現在也是同樣。
他望著鬼切,眼神流露著現在的鬼切不可能明白的感情。
他垂著眸,抬起手,對鬼切的逾越一點也不生氣。
「雖然我也想親眼看你變回本來凜然威武的樣子……但說不定,一切都得等那給你碎片的人分曉了。」
他將指尖點在鬼切瘦弱的胸膛上。
「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他將鬼切打發,而那黑髮式神臉上寫了一頁的不甘——最終,還是咬著牙亮著血紅的眸離開了。
臥室面向廊道的木門被鬼切板著臉狠狠帶上,刷的一聲,掩去屋外大半的陽光。
渡邊綱卻其實沒有歇下,反而,他將目光投向房間一個無人的角落,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在看著吧?雖然不知你是誰,但鬼切之後……就拜託你了。」
天晴直接睡到翌日中午在起來。
用山姥切的原話說,他和狐之助都想進房將她喚醒,但這期間都被一陣奇異的威壓逼得無法接近,聽狐之助說是她的式神正在守著,他們都靠近不了。
所以山姥切就這樣戰戰兢兢又擔心的守在天晴的房間外整晚。
天晴聞言,用手指狠狠的彈了兜內那塊雲外鏡一下。
[[我這也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呀,難道本尊做得還不對嗎?]]
感覺到天晴的責備,蛇神的口吻很是委屈,就是句末還是上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