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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衝著池南搖搖頭:「沒關係,他說得對,我騙了你們……」
「是不是尹戈?是不是!他這人就會耍些下三濫的手段!」徐小北為了知己知彼,對尹戈的家世也早已調查得非常明白,於是也更加深知,以他家的關係網,想往體校裡安一個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教練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麼辯解,只能喏喏地道:「我都畢業幾年了,一直都只是個助教……就這還有手續遲遲拖著簽不了,如果哪個領導的親戚突然畢了業要空降過來,我說不準隨時都得打包袱走人。」
「所以你就去空降搶了別人的位置?」徐小北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教練被他搶白得有些惱怒:「小北,你不要天真了!咱們泳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不看看,根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被重視!教練是我這個隨時可能走人的助教,隊醫也不過是個剛考上碩士的學生,這麼個草臺班子你有什麼資格去跟人家比?我是人,我得吃飯,我家裡上上下下幾張嘴都等著我賺錢!我不像你們,都還只是今天吃飽明天自然有人把生活費送上的學生!這機會……這機會——你就當我是個叛徒,明知道他們的目的,我沒有別的選擇。」
教練說完這些話,眼眶都紅了,也不再強求徐小北接那杯酒,只自己仰頭,一口氣將那一大杯都悶了下去。
砰——
空空的玻璃杯被他重重放回桌上。
「我也沒本事,陪你做不了這種年輕人才有的英雄夢。」教練深吸了一口氣,想在徐小北肩膀上拍一記,卻被他固執地躲開了,「抱歉,再見。」
教練說完,轉身想要離開,池南卻又開口叫住了他:「教練。」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他就是個小孩心性,你別多想。新工作順利。」池南口氣溫和。
教練匆匆道了句謝便離開了,但那背影,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些倉皇。
顧洋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對於聽見的一切都懵懵懂懂,聽見教練道謝還乖巧地抬起頭:「不客氣,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唔!」
江知海頭疼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顧洋皺起眉頭,兩隻爪子巴住他的手,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江知海痛得悶哼一聲,趕忙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顧洋又嘿嘿地傻笑兩聲:「鹹的。」
江知海心說,你要是再咬重點兒,說不定還能嘗到血腥味呢。
這種場面他根本不想摻和,原本還想趁著教練離開,架起顧洋也跟著走人,可被顧洋這麼一攪和,好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可沉重的氣氛也並沒有因為顧洋這一兩句醉話就一掃而光。
李達維猶豫地勸道:「教練說得也沒錯,小北,現在能有個正式的工作多難啊,教練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尹戈要不是為了報復我們,會給他這個機會嗎?」徐小北赤紅著眼,「他要走就走,也不需要人人都覺得他做得對吧?」
池南嘆了口氣,伸手在徐小北頸後揉了兩把:「行了你,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用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
徐小北隨手舉起桌上也不知道是誰的酒瓶,仰頭又接著悶喝了起來。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陸昂這時卻突然探過身來,劈手將他手裡的瓶子奪了下去。
徐小北急紅了眼,也不跟他計較,又在桌上找到一棒,繼續對瓶吹,陸昂接著奪,他又接著找,桌上沒有了,他又想去桌下摸新的。
陸昂那爆脾氣終於忍不住,拽著他後頸就把人撈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呢!一個大男人,別人找個新工作你哭什麼哭?」
徐小北的身材其實要比陸昂壯實一些,可陸昂又實實在在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