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山王(請祖騾馬道...)(第1/6 頁)
與民間請神上身,由詭神來操控請神者的模式不同。在天罡律框定的供奉關係裡,若是“血供品” 主動供奉開啟的[詭神臨身]狀態,則是從詭神那裡強行“借” 來一份力量,由供奉者自行控制調遣。
比起詭神降臨自己出手,
這種請借來的力量,雖然負荷更大,但卻是由供奉者說了算。
為此,衛厄才會不惜代價,以人身血祭的方式開啟供奉。
他供奉得太快太狠,以至於血肉內的詭神,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十二枚沾血的銀蝶刃就完全是毫不留手地穿身而過,沾血的蝶刃,在昏暗中反射微光。整柄薄刃,就像是衛厄本身。
看著又單薄,又冷脆,實則永遠壓著一股血色淋漓的狠意。
陰寒的力量在瞬間,自體內如潮水般湧出。
衛厄站在爨僰山灶脊上,如一柄骨刃般釘在腐巖爛石中。
他微微垂著頭,幾縷銀髮墜在慘白的面頰側。銀蝶刃穿飛而過,身周的鏽紅的鐵索湧現著新紅,“神郎官”的詭異文字,迅速地在鏈環上漫開,叢叢似虛似幻的曼珠沙華轉瞬開滅。湧出一種盛大又腐敗的豔麗。
此時,洶洶青黑詭氣從山腳往上湧,無數屍骸蜈蚣在霧氣中摩梭移動,快速逼近一人攔敵的衛厄。
青年一直微垂頭。
十幾丈高的屍骸蜈蚣猛然自霧中直起身,無數節肢攢動,從四面八方同時朝青年撲了過去。
直播間的觀眾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下一刻,無數條豔麗的索鏈拖拽細長花瓣,拔地而起。
衛厄淡銀的眼睫覆蓋在沒血色的肌膚上,他神色冷厭,帶著些許的病容。只在屍骸蜈蚣近身時,才偏著頭,扯著索鏈一振,長長的鎖鏈,同時阻攔一整波。
從四面八方撲來的屍骸蜈蚣數量眾多,但是衛厄一個人立在那裡,就真的將所有屍骸蜈蚣穩穩當當地攔了下來。只是衛厄的狀態肉眼可見的慘白虛弱,從山裂裡湧出的屍骸蜈蚣越來越多。
直播間的觀眾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屍骸群越來越多,
衛厄攔截屍骸蜈蚣的索鏈,倒是自始至終的冷靜精準。
但是每一次扯動鎖鏈,他的身形就會輕微地晃動一下,彷彿隨時會突然倒下。他壓制得很好,藉著鎖鏈的力道,將晃動壓到非常細微的地步,可在這種關頭,誰都知道,任何一個反應不及就有可能要了衛厄的性命。
以衛厄的性格,在生死有關的搏殺中,出現這種異常,已經非常能夠說明情況的嚴重性了。
【衛神在硬扛】
【隊友都在另外一邊,誰也幫不了衛神】
【得撐到寸家幫請動寸氏祖將巴蛇的……山王的真身千萬千萬不要再這之前出來啊啊】
不安、恐懼的彈幕在直播間螢幕上刷過,
爨僰山灶裡腐肉膿水的“滾沸”到了某種程度,漆黑黑的腐氣將整個天空映照成壓抑的深黑。衛厄在前邊勉力抵擋屍骸蜈蚣群,後邊腐爛巴蛇的詭神汙染,把爨僰山灶腐化成了另外一種樣子。
整個山灶,彷彿成了大地上了一個腐瘤子,源源不斷地像周圍溢散死腐的氣息。
山石腐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爨僰山灶口“淌”下來灰白汙穢詭火,蔓延到了山坡中部,被走山旗的旗陣極其艱難地擋下。
詭火雖然被擋下,站在後排一些的馬幫漢子們後背還是不斷出現一種蠟油被烤化了的情形——活人的血肉變成渾濁沾灰黑的白色粘液從往下往下流淌。馬幫漢子們扛著血肉被詭火烤“融”的劇痛,死死抓住手中的走山旗不鬆開。
馬幫走南闖北的走山調子變了調地響著。
寸家幫唱誦的聲音接近嘶吼,
在前後兩股激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