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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嘴巴里怪怪的,連吃最愛的豆腐花和灌湯包都味同嚼蠟。
或許,該去牙科徹底清洗下,再順便去醫院做個檢查。那個臭-流-氓,指不定攜帶什麼病毒呢。
潘辰抓緊馬克杯,在腦海里第n次上演把那混蛋大卸八塊的動作。想得太投入的結果是一頭撞上了前方的人。
「這一大早走什麼神?」熟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潘辰抬頭看清人,下意識想咧嘴一笑,卻突然想起還戴著口罩,對方看不到。於是清了清嗓子,打招呼,「師傅。」
「怎麼戴口罩了?」阮嶼詫異。
「沒什麼,有點感冒了。」潘辰握著水杯走向咖啡機,「你要咖啡嗎?我幫你煮一杯。」
「好啊。」阮嶼靠在吧檯邊,看她把咖啡粉放進機器,忽地想起,「對了,昨天見恩人順利嗎?」
正準備按開關的手滯了一下,潘辰皺眉,隨口敷衍,「還好。」
「你說的恩人是不是資助你讀書的人。」作為師父,潘辰的情況阮嶼大致瞭解一些,知道她父親在一次意外中逝世,母親曾患過尿毒症,她是靠助學金完成學業的。
如果在一天前,潘辰會毫不猶豫地說,對,那個資助她讀書的人是她的大恩人,但現在……
「不是。」她語氣堅定地說,「那人不是我的恩人。」
「不是?」阮嶼有些迷惑,「那你見的是誰?」
手指慢慢摩挲著馬克杯,潘辰正苦惱該怎麼解釋,咖啡機竟響起滴滴聲,提示工作完畢。
「煮開了,把杯子給我吧。」她暗舒口氣,順勢轉開話題,「少糖無奶對吧?」
阮嶼點頭,可看她自己也沒加糖,不由詫異,「你不是不會喝黑咖啡?」
「頭有點暈,喝黑咖啡提提神。」
阮嶼這才反應過來,「不對,你不是感冒了,怎麼還喝咖啡?」
「沒事的,熱咖啡能緩解感冒症狀。」潘辰小心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迅速在齒間彌開。
這麼濃苦的味道,總能蓋住那個混蛋的氣味了吧。
一連灌下幾杯黑咖啡,宿醉造成的頭暈稍稍緩解。
她翻出採訪本,先把這幾天的採訪筆記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然後在電腦上敲下:「每一年,近100萬噸的洋垃圾漂洋過海……」
她寫稿時習慣帶耳塞聽歌,而且會配合所寫的內容選擇歌曲型別,今天的題材較沉重,所以她選的是馬友友的《short trip ho》,低沉的大提琴一遍遍迴旋在耳邊,她敲打鍵盤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當寫到拆借工因為常年毫無防護措施地作業致癌,孩子們因為暴露在重金屬嚴重超標的焚煉廠導致不可逆的傷害時……她禁不住眼眶濡濕,喉頭一陣陣發緊。
阮嶼曾說過,她是一個好記者,也不是一個好記者。
她有一顆敏感善良的心,會切身體會受訪者的喜怒哀樂,悲歡離愁,寫出直擊人心的報導,但她又因為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往往在報導結束後還久久陷在裡面,無法抽身。
「怎麼又寫哭了?」不知道何時,阮嶼已站在了身後。
潘辰轉過頭,難為情地笑了笑。
阮嶼搖頭,嘆了口氣,「你呀……走吧,吃中飯去。」
「你先去吧,我把這段寫完。」
「先吃飯,我正好我有個選題想跟你談談。」
潘辰猶豫了一下,「那好吧。」
這會兒已過了用餐高峰,換往常食堂早空了一半。可不知怎的,今天的人好像特別多,他們端著盤子轉了大半圈都沒找到空位。
就在兩人準備端回辦公室吃時,突然聽到有人叫潘辰的名字。她循聲望過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