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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田道:「你甭跟我說這個,如果給了那邊錢你就沒銀子了,我倒要找你好好說說,咱家這麼多年來,那些銀子去哪裡了?就你還手拿把攥的,銀子呢?」
陸張氏不說話了,大被一蒙開始打呼嚕。
陸大田又抽了幾口煙,喃喃道:「都不省心,你說說,都不省心。挺好的事兒你非得罵,罵出仇來了吧?哎……」他說完,磕了磕菸袋鍋子,也歪在炕上睡了。
第二天,金枝兒把聽見的話給小張氏說了,小張氏冷哼了聲道:「你奶奶那是什麼人?成天掐尖要強的,也就欺負欺負老實人。如今人家不讓她欺負了,她憋了一肚子火兒呢。前幾天那事兒可丟死臉了,銀子她掏的,人她找的,非拽著我去,結果呢?害的你娘被那姓周的婆娘一頓揍。她可倒好,跟地上裝死。」
這件事讓小張氏越想越生氣,這幾天都不想出門,實在是太丟臉了。
「娘,總是這樣也不是辦法。」金枝兒打發了玉葉兒去外面玩,低聲跟小張氏道:「奶奶總是這樣,最後丟的誰的臉?咱家可是有兩個讀書人呢,名聲都要被敗壞了。」
「那你說咋辦呢?」小張氏也發愁。
金枝兒道:「如今只能讓大哥想想辦法,他是個秀才,媳婦兒又是主簿家的姑娘,手指頭縫裡撒點兒錢在縣城買個院子又怎麼了?娘你就過去伺候我爹我大哥,只要是大哥同意,我奶奶也沒的話說。」
小張氏也有些意動,「這樣成嗎?別人家都是媳婦在婆婆跟前伺候呢。」
金枝兒笑道:「那我嫂子可沒伺候過您。不過咱也不指望嫂子伺候,和和睦睦的多好?可是成天跟我奶奶這樣呆著,不說娘,我跟玉葉兒的名聲怕是也要……」
一想到這個,小張氏也驚醒了,「是了是了,到時候讓那老婆子牽連你們倆可就糟了。這樣,等你爹你大哥回來我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陸千山用硃砂在黑檀木牌子上寫了鐵蛋和紅娟的名字與生辰八字,又畫了兩道符燒了,從兩隻鬼身上各抽一絲鬼氣封在牌子裡。然後將牌子放在書房書櫃背後,避免被人瞅著。
兩隻鬼感激不盡,只是磕頭。陸千山道:「以後逢年節我就給你們燒點兒供奉,你們也要好好修煉才行。」說著又口述了一篇鬼修最初篇讓兩隻鬼記住了去學。
鬼修也是修真的一種,修好了照樣可以飛升,就算是沒修好,好歹也能修個能見太陽的身子出來。這樣在外行走就更容易些了。
打發走了二鬼,陸千山想了想,又去牛棚轉了一圈。
小母牛聽見動靜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陸千山道:「做牛雖然辛苦,但是卻比做人強多了。你如今有靈性,但是切勿因為胡思亂想走了邪路。」
小母牛點點頭,眼中落下淚來。
陸千山又給它輸入了一些靈氣,才回了自己房間。真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第一個有靈性的動物竟然是一隻母牛。這牛身子太大,動作也不靈活,不太適合當靈寵。不過既然有緣救了也就罷了,留下來幹活看家護院也不錯。
他又練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幅身體差不多已經大好了。只是要跟周氏好好說說,讓她同意放自己出去走動才是。總是憋在屋子裡,早晚要憋出病來。
沒過幾天,天陰了下來,深秋已過,冬季正式來了。
大雪飄飄搖搖的灑了一夜,第二天已經是滿眼銀裝素裹。落雪的第二天,山裡下來了野豬傷了人,拱塌了一座茅草房。
「太嚇人了,」周氏一邊兒跟兒媳婦絮棉花做被子,一邊兒唸叨著,「可別讓老大出去了知道嗎?咱現在手裡有幾個錢了,這個年就好好過。萬一出點兒事兒多嚇人啊?」
曾紅梅應著,看了眼盤腿兒坐在炕上分棉花的陸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