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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詩——有何不可?
他以為對方會大驚失色,想著欣賞那慌張失色的容貌,卻失望了。
“公爺抬舉了。公爺聲名正隆,芸娘聲名狼藉,何敢褻瀆公爺名望。”
對方只是聲調淡淡的回了她這麼一句。既不驚也不怒,更不臉紅耳赤羞赧。
他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激賞,揚了揚眉:“我卻是不懼那些。你倒是說,願不願?”
“齊大非偶,公爺抬愛了。”
周承安轉過身揹著手,像是咀嚼似的念著“齊大非偶”,然後笑了,彷彿聽到了什麼讓人愉悅的笑話——
“我不怕告訴你。他沒死。找不到屍體。你若與我聯手,還有活著的希望,不然——”
他看著他,沒有說下去,彷彿以她的聰明無需多說自然會明白。
芸娘面無表情,淡淡道,“成文垂憐,不過是前塵往事,若他有心復辟,又如何有多餘心思惦記這些兒女家小事,公爺卻是多慮了。”也許以她這種名聲的身份,能嫁給勇毅侯。。。。。。不,信安公為續絃,大概是最好的出路和最好的結局,可是。。。。。。也許吧,皇帝因為不願意錯過任何蜘絲馬跡和可能監視她、她一家,難道嫁給周承安、嫁到信安公府就不會被監視?只怕更多吧?而且,周承安想娶她,不過是想透過她借祈雲的手抱住周薇的性命、保住太子妃的位置罷了。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讓她繼續為他們家賣命?她欠了他們的嗎?
“公爺,此乃當年公爺所與之銀票並利息,從此以後,請別過。”
芸娘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周承安,周承安沒接,只用一種冷靜的、彷彿又帶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她:“你當真要如此?”所謂“別過”就是一刀兩斷、從此兩清的意思?
“公爺也別這般與我說話,當年韃靼攻城,公爺大凡有半點相救之心,芸娘也不至於幾欲死。”
“你。。。。。。”周承安一時語窒,他當年的確有舍掉秋家以免將來拖累自己的打算:一是賣好林震威,若是韃靼攻破平安郡,林震威上京之路的第一步自然暢通無阻;秋家死了,皇帝也不會懷疑自己。所以沒有命令李嗣承非救不可。
他沒想到芸娘會看破其中訣竅——她的確聰明得無與倫比——還敢撕破臉一般的拿到明面上說。
“你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我會在此停留半個月。”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了些興趣,對這個聰明美麗的女子。
芸娘神色淡淡的將信封放在雪地上,拿了旁邊一塊小石子壓住,福了福身,離去了。
當年韃靼襲城,一家人險至蠶絲,秋雲山已經沒了出閣入相的野望,他說做個小知縣,為百姓儘可能多謀福祉,家裡人平安在一起,就夠了。看在當初“藏在”簪子獻上的大量金銀這點——當初鎮南王的兵馬圍城半月,離去時,“清安廟”已經掘地三尺,自然半兩銀子也不會剩下——新帝會滿足他們——沒看多少愚蠢的試圖透過彈劾他父親意圖討好皇帝官員都無功而返?
當年處處謀劃,不過不得已為之,既然可以抽身而退,何苦再混到那濁水中?
回到府中,李東祥也等候已久。
他對待芸孃的態度越發恭敬,彷彿他的差使下人似的,若看在外人眼裡,只恐怕會詫異:這平安郡的首富何以對一個小小知縣家的小娘子如此恭敬如僕從?
那麼,平安縣的百姓會告訴你:不止李掌櫃,平安縣的所有人對待這位小姐,都是如此態度。
當年若非秋知縣,這平安縣還在不在都難說。秋小姐當年她城牆上的壯舉可是刻入了平安縣老百姓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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