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金蘋果和蟹黃豆腐(第2/3 頁)
攏雙腿端端坐。正襟危坐後,她就被一股力量脅持著被迫直抒胸臆,被迫“誠實”。快說,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要聲東擊西,不能顧左右而言他。她其實也無法理解什麼是“誠實”。如果是那一剎對大腦幻象的鏡頭捕捉,那麼她是有一個“誠實”的答案的。
“becae you kiss her。”她還想繼續說,因為你長的像鯤表哥。但問者的笑容漸漸凝固。他同伴的眼睛又不安起來,抓著他胳膊的手慌張的抽了回去。
他們彎著的腰同時站了起來,臨走前,他從包裡掏出一個蘋果,遞給她。
“for you, enjoy it”那一瞬間,她腦海裡閃現過地上的蘋果洋甘菊,閃過天上的蘋果伊甸園裡的蘋果,閃過那個仰頭摘蘋果,圍著白色遮羞布的塔希提島人,《我從哪裡來,我是誰,我到哪裡去》。它是她還是他?他/她的胸部坦露著,既沒有被什麼東西遮住,也沒有刻意轉身迴避。
她班上有的小朋友已經在穿胸罩了。為了使那兩個圓鼓鼓的包看起來小一些,她們就縮著肩膀駝著背。但是那個摘蘋果的塔希提島人,她就那麼坦露著,好像也不用遮,也不用迴避,也許是太小了吧。就連她的長髮都隱藏在石頭的陰影裡,似有似無。
他還是她?像大多數剛開始講英文的中國人一樣,她經常說混淆hi 和her。這並不能怪她,在中文裡,無論是他還是她,說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卻別,除非較真要看文字。也許真的沒那麼大不同。但是大部分外國人已經習慣中國人講英語時候hi 和her不分,講的人也不必太糾結了,就像剛才。
姥姥找到她的的時候,她手裡還擎著那隻蘋果,怔怔的在那裡發呆。
“哎呀,你讓姥姥找的辛苦,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姥姥拉她起來,拍拍屁股的土。
她沒有吭聲,仍舊盯著蘋果出神,她還沉浸在那幅油畫裡。姥姥心裡想,這孩子別被地壇那位土地公公叫住了吧。
恰巧有個中年婦女走過,朝姥姥遞個眼色,小聲咕噥“大姐兒,給孩子算算。”
姥姥動了點心,但是一想起姥爺出門前的囑咐,只好怏怏的回覆:“家裡老頭子不讓信這個。”
那中年婦女湊上來,“大姐兒,這都是命,信不信都在那擺著。”
又指指莎莎,問姥姥,“嘿嘿,她喜歡吃啥?”
莎莎被吃字打動了,看看手裡的蘋果,說“蘋果”。
中年婦女趕緊接著“蘋果那求得可是平安符。。。。。”話音未落,兩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保安走過來,中年婦女嗖得不見了。
姥姥怒怒的瞪了保安一眼,看著遠去的身影直跺腳嘆息,一邊懊惱沒有聽完下文,一邊已經盤算起了令自己拍手叫絕的補救法子。
但為了不顯得突兀,為了過得了老頭子那關。姥姥得先在孫女這兒報個案,“來,跟姥姥說,喜歡吃蘋果不?”
“喜歡呀。”
“好嘞。”姥姥得意的牽著她回家了。姥姥手裡挑著,一眼就相中的那個燈籠。
從那天回家到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姥姥開始了她給莎莎安排的蘋果全席。
每天早上是蘋果酸奶,中午是拔絲蘋果,晚上是蘋果餡餅,睡前還喝一杯蘋果奶昔。
到後來,連水果店的店主都和她達成了一種默契。姥姥剛前腳邁進水果店,整個身子還藏在透明簾子後,店主老太太就衝著簾子後的影子喊。
“大姐,您的蘋果都備好了呦。”
姥姥360度來個矯捷的轉身,有時候後腳都不用踏進店門,蘋果全席就已經擺在餐桌上了。並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孜孜不倦的研究,蘋果咕嚕肉,蘋果雪梨豬骨湯,蘋果燒雞塊,蘋果片煎雞蛋,蘋果絲素三鮮,蘋果黑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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