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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季蘇緬:「其他的培訓老師之後打算怎麼辦你瞭解過麼?」
「說是很多機構往藝術培訓那邊轉,比如用英文教美術之類的,我又不會。」
「大部分都不會吧。」
「或者用英文教小朋友打籃球?這個我可以。」
「唉,把英文老師逼成什麼樣了都。」
「那也沒辦法,所以我聽說好多人都準備去考教師資格證了,去學校教書。」
「你呢?」
「我……本科沒畢業,學歷達不到要求。」
正說著,他電話響起。
「對我是,啊?哦,好,馬上到,您稍等我馬上來!」
「怎麼了?」
季蘇緬臉色有點白,顫抖著聲音說:「我媽,說是心臟驟停正在搶救……」
母親又進了神經外科的icu,季蘇緬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垂著頭,一陣緊張的搶救結束,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還需要密切觀察,icu的護士探出頭喊:「蘇婉怡的家屬在麼?」
入夜之後的走廊沒有開全部的燈,有些昏暗,季蘇緬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愣了愣才站起來:「在,我在。」
「給您一張icu的住院說明,您看一下探視時間和要求,這上面也有醫生和護士站的電話,有問題可以聯絡,這張是費用清單,您去交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季蘇緬進不去icu,在門口張望也看不到什麼,只怔怔地站著,無聲無息,落寞得很。仲磊見狀走過來,抬手摟了一下,「回家吧,明天再來。」
「明天不來了,磊哥,不管幹什麼,明天得去找個新的兼職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走吧。」
季蘇緬走在前面,腳步很快,像是在趕路的樣子,頭微微的低著,時不時地抬一下手臂,仲磊不知道他是不是難過了,他想就這麼一路跟著,不去打擾,卻突然想起,一年多以前,有個小孩背靠著他的車門,在律所的停車場傷心痛哭的樣子……仲磊走到車旁邊,在即將開啟門的時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施了點力,季蘇緬就輕輕地落在了他懷裡。
「沒事了,別擔心。」像上次季蘇緬在杏園收拾房子抱了他一下一樣,仲磊也立刻就放開了他,「先在車上等我,我去買包煙。」
辦理入院手續的視窗24小時亮著燈,夜裡已經沒人了,他沒有那張帳單,只能先拜託工作人員查資訊。
「腦外科icu,對,神經外科,幾床不知道,姓蘇,江蘇的蘇,叫……什麼來著……」
「蘇宗康還是蘇婉怡?」
「是蘇婉怡,一個女士。」
「你確定嗎?蘇宗康也是女的。」
「確定,是蘇婉怡,剛一時想不起來了。」
「目前欠款是兩萬一千多,您交多少?」
「能交多少?」
「可以先把欠款補了,多了算預交款,您想交多少都行。」
「那就交五萬吧。刷卡。」
「先生,餘額不足。」
「啊?那四萬?」
「可以。」
季蘇緬回到家才知道,他說的別擔心,是別擔心錢。他不知道哪兒來的一陣心酸,委屈得無以復加。
「你為什麼幫我交啊?我不想讓你幫我交錢!你還想讓我欠你多少!」
仲磊不知道怎麼壓制他這場邪火,只能笑笑說:「債多不壓身,欠一萬和欠十萬區別不大。」
「我欠你的都沒還,這一年都是你管吃管住養著我,我賺的錢都交給了醫院,錢進了醫院那就不是錢了,只是個帳單上的數字!」他把那張紙攥在手裡,彷彿捏碎了它就可以不存在似的,「我不想讓你的錢也扔進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