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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說得不錯,他們之間的交易確實是鄭修齊佔了大便宜。陳季琰本人的能力非常出色,只是陰溝裡翻船,一時被打懵了,但凡有個人伸手拉她一把,她立刻就能翻身。
這樣的陳季琰,一翻身就意識過來自己吃了大虧,試探著要跟他解除婚約。鄭修齊當然立刻拒絕——沒有人會放棄到手的甜頭。再說了,他們兩家聯姻對陳季琰也是莫大的幫助,她本質上跟他是一類人,不會看不清這點利益關係。
她把那個男孩送去中國讀書,才過了兩三年,兩個人就鬧掰了。
鄭修齊聽到這個訊息,心裡笑了笑:年紀還小,踩了個大坑不甘心罷了,再長兩歲就好了。他也不急,只要有關係在,生意就能做下去,結婚就是一句話的事。
即便在發現她又跟葉嘉文聯絡上了之後,鄭修齊覺得自己也依然篤定:陳季琰絕對不會為了這點破事就跟我過不去。
她是陳大小姐,是這個商業帝國的皇帝。皇帝怎麼會為了一棵雜草停下腳步呢?
可現在這個大小姐坐在他對面,臉上掛著一點點不知真假的歉疚,用通知的口吻對他說:「哥哥,我不能和你結婚。」
鄭修齊恍然大悟。
她早就不是爸爸的小女兒了。野心勃勃,大權在握,手腕和心機都非同一般,金錢和權力把她託到金字塔的頂端,讓她有十足的把握:沒有人可以操控我的人生。
「就為了葉嘉文?」
陳季琰微微笑起來:「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那為什麼現在突然提這個?」鄭修齊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你跟他住到一起了,為了他連公司的事都不管,你是這種人?」
「我早七年就跟你說了,我們不會幸福的,那時候你不聽啊。」
她心意已定,鄭修齊本該就坡下驢,但被遭她輕視的巨大恥辱感裹挾,口不擇言:「我現在也不會聽。」
陳季琰嘆了口氣,「那我也沒有辦法。哥哥你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她把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我們談好的生意,我絕對不會反悔。這是合同,哥哥你好好看看,明後天給我答覆吧。」
「你又要去哪裡,中國?」
他的詰問太過直白,直白到讓陳季琰驚訝。她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別管我。」
這三個字徹底激怒了鄭修齊。他長長出了口氣,突然抖著肩膀笑起來,菸灰掉了陳季琰一桌子。陳季琰說:「哥哥,抽菸的時候別這麼笑,容易嗆著。」
「就為了這麼個窮酸鬼?陳季琰,你真能幹啊。」他眼神裡有濃濃的嘲弄,「你會後悔的。」
吳明川在進來的路上看見了鄭修齊。他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好像都沒看見吳明川,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房間裡的陳季琰倒是很自在,見到他就問:「休假感覺還不錯吧?」
「還行。」他笑笑,「鄭修齊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我跟他說取消婚約,他這兩天估計都好不了。」陳季琰的語氣輕鬆得彷彿在討論午飯吃了什麼,「暹粒的合同我拿給他了,明後天如果他沒主動聯絡我們,你記得過去一趟。」
吳明川終於反應過來:「……你跟他說取消婚約?」
「對啊。」
「怎麼都不跟人商量一下?」
「跟誰商量?」她笑嘻嘻的,「我爸?還是我媽?我夢裡都商量過了,他們二位一致同意。」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發脾氣卻也不肯正面應對,打了個圓滑的擦邊球。吳明川的頭腦轉得飛快,還在盤算這件事是否仍留有餘地,陳季琰說:「上次你跟我說想接手暹粒的專案,我也答應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過去?」
「這星期。」他在她對面坐下來,還想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