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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孟松胤馬上記起了這樣一件事:以前剛進大學做實驗的時候,有一次為了好玩,將燒紅的鐵絲放入盛有氧氣的集氣瓶中,馬上引起了鐵和氧的強烈反應,頓時火星四濺,差點釀成禍端,為此還受到了齊弘文的嚴厲批評——那麼,如果將這一原理引申出來,能不能為越獄大計作出貢獻呢?
當年,齊弘文為學生們做“焰色反應”的實驗時,曾經這樣講過:金屬灼燒時,原子核外的電子吸收能量,從基態躍遷到具有較高能量的激發態,當再次回到基態時,會以一定波長的光譜形式釋放多餘的能量,而物質原子內的電子在高溫下脫離原子核的吸引,使物質呈正負帶電粒子的狀態,那就是等離子存在了。比方說,把冰加熱會變成水,而水繼續受熱就會氣化,倘若溫度升到幾千度以後,氣體的原子就會拋掉身上的電子,發生氣體的電離化現象,在物理學上,這種電離化的氣體叫做等離子態。
李匡仁說,理論角度而言,等離子焰的威力無堅不摧,普通的燃燒和爆炸與其相比簡直都屬於小兒科,但是,目前姑且不論我們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單就工場內的警戒狀態來說,都絕無成功的希望。
“不,只要技術手段行之有效,我就有成功的把握!”孟松胤信心十足。“白天不行,難道晚上也不行?”
“晚上?”李匡仁反問道。“晚上你能出牢房?”
孟松胤並不回答,只是扭臉看了一眼頭頂的窗戶。
“我有點明白孟夫子的意思了!”老魯一拍大腿,隨手一指窗戶。“是不是還按這條老路走?”
“對啊,上次要不是李滋那小子搗蛋,咱們早就成功了。”韋九也明白過來。
“現在這情形,光逃出牢房有什麼用,圍牆腳下的地雷怎麼對付?”龐幼文問道。
“如果咱們改從工場這條路走,地雷就奈何不了人了!”孟松胤答道。
“這麼說來,還是要破牆嘍?”耿介之問。“而且要破兩道牆。”
“對,”孟松胤突然目光炯炯,“玩火是一種藝術,雖然形式原始,但也能玩出一定的境界來,跟爆炸相比,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悄沒作聲地進行,這一點至關重要。”
“孟夫子,只要你認為有把握,沒二話,我老魯絕對跟著你幹!”老魯首先表態。
“唔,倒是值得一試。”李匡仁想了一會兒也開始認同這一設想。
“有沒有人不想幹、不敢幹?”老魯站起身來瞪著眼問大家。
這樣的陣勢,當然沒人敢站出來說自己不想參與。
“老邱,你明天找找機會,看能不能先做一下試驗,我現在還吃不透,用火到底能不能切割該死的混凝土。”孟松胤對邱正東說。
“你說吧,該怎麼做?”邱正東問。
“很簡單,你找一根鋼管,比方說是槍管之類的東西,一頭先用焊槍燒紅,另一頭套在氧氣管上,然後把氧氣開啟,”孟松胤比劃著說道,“記得先把氧氣瓶上減壓閥去除,讓高壓的純氧從鐵管的冷端吹進去,從熱端噴出來,這樣就能引燃鐵管。氣量越足,火噴得越遠。”
“注意,一定要戴眼鏡和麵罩,”李匡仁叮囑道,“等離子焰的亮度極高,不加保護會造成眼底灼傷的後果。”
“其實氧氣本身並不會燃燒,它的作用只是促使鐵管燃燒,氣壓令高溫狀態下的等離子體向前噴射,雖然看上去像火焰一樣,實際上與普通火焰有本質上的區別。”孟松胤補充道。“這樣的燃燒應該說還是比較安全的,甚至比普通的氣焊還要安全些,不會發生爆炸。”
“好,明天我去弄一塊水泥墩來,跟老邱一起做試驗。”洪雲林說道。“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幾位教官喜歡湊在一起喝點茶、吃點餅乾什麼的,這個機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