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聲說道,甚至還故作瀟灑地向大家微微鞠躬。
①日語,歡迎光臨。
孟松胤心裡猛地一沉,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毛髮似乎全都豎了起來:難怪這地方一進門便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氛圍將人迅速包裹,原來正是該死的野川所。
孟松胤定了定神向正前方看去,只見一左一右延伸著兩排高大、堅固的平房,活像一個人平躺時分開的兩條腿。建築物的窗戶奇小、奇高,全都安著粗壯的鐵欄杆,一看便是典型的監房風格。有趣的是那兩腿的當中,聳立著一座高大的圓形崗樓,活像一具男人胯下的“不文之物”,只是崗樓中晃動著一名士兵的身影,正對著廣場和人群的,是一架黑沉沉的機槍。
孟松胤現在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座建築,如果從空中俯瞰的話,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大”字形,五排監房向外延伸,各有一個雅至極致的名稱,名為宮、商、角、徵、羽,而正中部位的崗樓,正好居高臨下地將五排監房盡收眼底。廣場的邊角地帶堆放著許多石子、黃沙、磚塊、似乎整座監獄還在繼續修造或是擴建之中。
吊兒郎當的翻譯官一聲吆喝,帶著眾人走向位於廣場西側的“檢身所”。
所謂的“檢身所”,實際上是一座二層高的小樓房。樓上大概是醫務室之類的場所,窗玻璃上煞有介事地貼著一個紅十字;樓下空空蕩蕩,只擺著幾付桌椅板凳,上面堆放著大量服裝和一摞摞的飯碗,此外就是屋子中間一字排開的幾隻巨大的汽油桶,不知道是派什麼用處的。
門外突然走進來七、八個身穿暗紅色囚服的人,全都光著腦袋,手上拿著理髮用的推剪,看樣子是要給大家剃頭。這幾個傢伙的面相都很奸滑,渾身上下一股流氓腔,一看便知不是省油的燈。但是,他們的境遇卻似乎相當不錯,有幾個人走進來時,嘴上還叼著香菸。
這幾個傢伙剃頭的手藝相當差勁,但速度很快,就那麼站著剃——被剃的人同樣站著,腦袋低垂——黑髮紛紛落地,而腦袋上未剃淨的發茬卻此起彼伏,活像被狗啃過的一樣。
“把衣服全部脫光!”翻譯官對剃過頭的人大聲命令道。“進桶去消毒,快點!”
眾人紛紛脫衣,赤身裸體地輪流跳進汽油桶中,在渾濁的液體中浸泡一下,而且必須腦袋也沉沒下去,使頭皮全部浸溼。孟松胤嗅嗅鼻子,聞到一股類似漿糊味的怪味,馬上分辨出,桶中裝著的應該是石碳酸溶液。
爬出桶的人走到一邊去領囚服,但必須先張大嘴,讓一名戴著口罩的醫官用手電筒照著檢查一下,隨後兩腿分開,身體微蹲,在地上像青蛙那樣連跳十次,最後領取一套灰布囚服和一雙布鞋,以及一隻膠木飯碗、一柄木製調羹和一柄竹製的豬鬃牙刷——調羹和牙刷全被折斷,長度只有原有的一半。
孟松胤明白了,那樣做的目的是防止有人利用身體的腔道夾帶禁品,而折斷的調羹和牙刷,肯定是為了防止有人將其打磨成武器或工具。
“把眼鏡摘下來!”翻譯官突然大喝道。
孟松胤抬頭一看,原來那廝是在跟自己說話,連忙取下眼鏡遞過去。
翻譯官隨手將眼鏡往牆角里的一隻籮筐裡一扔,“嘩啦”一聲響,鏡片立即碎裂。孟松胤偷眼一看,只見那隻籮筐中已經積存了大半筐眼鏡的殘軀。
“低頭!”一名紅衣囚徒在孟松胤的後腦上拍了一巴掌。
腦袋剛低下來,一把冰涼的推剪已經貼到了鬢腳處,飛快地一路推進,伴隨著“咯噔咯噔”的聲音,孟松胤原本那風流倜儻的三七開分頭頓時化為烏有。
剃完頭,學著別人的樣子脫光衣服邁進汽油桶,在冰涼的石碳酸溶液中鑽了一鑽,然後蛙跳十次。剛去除眼鏡,雙眼很不適應,看什麼東西都模模糊糊的,唯一的好處是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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