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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意安靜坐在原地等他,她看著窗外夜色下的風雪出神,一直到賀臨禮回來她都沒有發覺。但她面前的桌上被擱置了一個盒子,很小很小的一個盒子。
賀知意低頭看了一眼,後仰頭看向站她身旁的賀臨禮,賀臨禮神情淡漠,見她眼神詢問,淡淡撂下一句。
「新年禮物。」
賀知意搭在腿上的指尖一顫,她又是一副啞然的模樣,但賀臨禮已經走到了對面坐下。他沒有告訴賀知意那是什麼,也沒有叫她開啟看看,真的就是送她一個新年禮物。
即使賀知意自己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只是那天晚上看似隨意提及的一個問話,即使她當時說了不要。
可賀臨禮仍舊帶給了她。
那個禮物也大有隨賀知意處理的架勢。
房間內又陷入無名的沉默。
「賀臨禮。」
賀知意叫了他。
賀臨禮聞聲抬眸,他沒有應聲,但行動上已經有了回應,他與賀知意對視,等著她的後話。
「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回家?」
不止是這次過年不回家,還有上一個新年,還有她在那個家住的那麼多年,賀臨禮都沒有出現過。他不回去,不管怎樣,好像一定不會回去。
但賀知意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反倒被他反問一句。
「賀知意,你也說說吧。」
賀臨禮說這話時語氣平淡,他依舊與她對視著,那雙好看的眉眼也平和無常,他悠悠問完,長指勾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這副場景,與賀知意剛剛的問話相比,莫名多了審訊的意味。賀知意呆呆看著他,一時無言,直到賀臨禮放下水杯補充。
「一個人瞎跑什麼。」
賀知意的心在顫,顫到她漸漸不敢再與賀臨禮對視,她偏轉了視線,微微垂下頭去,悶聲悶氣地回道。
「想走走。」
賀臨禮沒有任何表態,又是良久的沉默,但現在的沉默讓賀知意感到煎熬,一種無處遁形的狼狽,一種無法可圓的謊言。
賀臨禮大概是知道的。
「賀知意。」
他突然叫她。
可她不敢再看他。
「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沉聲一句,賀知意的心都被勾了出去,留下血淋淋的一個窟窿,她抬頭看他,蓄在眼底的淚在那一瞬順著臉頰掉落。
她突然慌忙抬手擦拭,手忙腳亂地躲藏,卻發現眼下的處境真的無處可躲,她只能越發埋著頭,長發將整張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她習慣了這樣。
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她也不知道,從打人的事件結束,她就噩夢頻發,在把賀臨禮拉黑刪除之後,噩夢出現的更加頻繁。直到來到平城,直到她來到平城。
直到知道了母親的事。
她總會因噩夢感到窒息,無限的惡寒和恐懼,痛苦和絕望參雜著噁心感讓她無法入睡。她要怎麼跟他說呢。
說她其實一點也睡不著嗎。
還是說點別的。
她不知道。
「賀知意。」
這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賀知意知道他已經走了過來,卻不肯抬頭。她聽見了他嘆氣,溫沉的一聲,只是一秒,她的面前突然伸來一隻手。
「帶你走走,怎麼樣?」
賀知意沒有應聲,但她的手慢慢抬起,就那樣輕搭在賀臨禮的掌中,沒等她抬頭,賀臨禮突然收攏了手,控制著力道帶她起身。
賀知意跟著他走出了酒店。
大概是怕她冷,臨出門賀臨禮塞給了她一條圍巾,和去年冬天的那條不一樣。賀知意不再要他牽著,選擇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