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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駕駛臺上。去拿擱在副駕駛座上的檔案袋，已經開了封。

他不急著開走，降下車窗，點了支煙。

去看那扇透出橙黃光的窗。

那晚，他也這樣坐在車裡，看著她跟那男的上了樓。他在樓下一支煙接一支地抽，腦袋裡空洞洞的，手背青筋緊繃。胸腔裡壓制著股火，自虐似的憋著自己。直到那抹纖柔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鬆了口勁。

他抬手抹了把臉，心想竟然放不開了，就該牢牢的攥在身邊，管她願不願意。

楊邵剛下了手術室，連著做了兩臺的手術，此刻精神鬆懈了，才覺得累。他開了水龍頭，水嘩啦啦的流著，擠了點洗手液，兩隻手來來回回搓了三遍，這才放在水龍頭下沖洗乾淨。

抽了幾張紙擦乾淨手，拿過手機一看，夜裡四點，再過兩個小時天也該亮了。手機裡有一條未讀簡訊，他點開來看。

&ldo;楊邵，你什麼意思?我自己做的事會自己負責，犯不著你施捨。&rdo;

楊邵看著手機，擰著眉，邊上有人喊了聲：&ldo;楊醫生，剛買了幾個肉包子，您要來一個麼?&rdo;

楊邵搖搖頭，道了聲謝，又低眸看了眼那條簡訊。思忖幾秒，直接退出資訊介面，將手機揣在褲兜裡。

開車回到住處，兜頭睡到了下午一點多，直到被一通電話吵醒。

那端，態度親切溫和：&ldo;楊先生，您前天訂的位置，還給您留著麼?&rdo;

楊邵抬手擼了把臉，人精神點了，這才說：&ldo;留著。&rdo;

那方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兩人才掛了電話。

楊邵又給長眉發了條簡訊，說過會兒去接她。他掀開被子，到浴室沖了個澡。

沈長眉剛給楊邵回了個好字，剛放下手機，蕭陶就捧著手機笑嘻嘻的湊過來：&ldo;哎，等會有沒有安排，要不咱們一起去這個地吃晚飯?&rdo;

沈長眉湊過去看了眼：&ldo;你再找個人陪你去吃吧，我請你，晚上有事。&rdo;

蕭陶哼哼唧唧了幾聲，最後還是妥協了。

臨近下班的點，沈長眉出了大廳，楊邵靠著車子，低眉玩著手機。一身筆挺的黑色休閒西裝，裡頭是白襯衫，有點正式兒。

&ldo;你是剛參加了什麼會議麼?&rdo;她指了指他這身行頭。

&ldo;沒有。&rdo;

&ldo;那今天是什麼節日麼?&rdo;沈長眉皺著眉頭問。

楊邵笑了下，拉開副駕駛車門，推她坐進去：&ldo;別瞎猜，今兒打算浪漫一回兒，吃飯的地有些講究。&rdo;

沈長眉不疑有它，還順勢地調侃了他幾句。

楊邵見她把自己形容得像個榆木呆子，不由得笑了：&ldo;我就這麼沒情趣?&rdo;

沈長眉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說呢的表情。

楊邵側目看了她一眼：&ldo;看來沈小姐對我意見很大啊。&rdo;又認真地點點頭，&ldo;行，小生一定改進。&rdo;

楊邵說地兒有些講究，明顯是往弱了說，這地兒裝潢的特有情調，光線刻意調暗，半明半暗，別有一番滋味。

兩人進了大廳，就有穿著黑色制服的服務人員引兩人到位置上，位置靠窗。頭頂是漆黑夜幕，星星點點，像是點綴在黑色絨毯上的寶石。腳底下燈火闌珊，b市的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邊上的小型舞臺區有人在拉小提琴，琴聲悠揚。

她看了眼楊邵：&ldo;確實夠講究。&rdo;

楊邵輕笑了笑，兩人邊吃邊聊，二十分鐘後，楊邵說去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