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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聽到水聲。
阿福知道這裡離黃河很近。白天被鞭子抽爛了胳膊,這會傷口開始疼了。阿福忍著痛走到河邊,想洗一下傷口。
身上的衣服,袖子已經爛了。她小心翼翼,瞅了一下四周,見僻靜無人,便悄悄脫了衣裳,從小包袱裡找出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
她拿了一塊手帕沾水,將傷口周圍幹掉的血汙擦乾淨。她自己帶的有金瘡藥,敷了一點藥膏,再用布裹好傷。
洗手的時候,她從鏡面一樣的水波中,忽然看到自己的臉。阿福才發現自己臉上有些髒。她捧起水,洗了一下臉。又含水漱了漱口。
她到了賀蘭逢春的軍營,遠處只看到很多帳篷,亮著很多火把。阿福想靠近,又不敢靠近。想找人,又不知道該找誰。正探頭探腦間,就被巡夜的衛兵給發現了:「何人擅闖軍營?」
兩個衛兵,頓時將她捉住,帶到頭領面前。阿福大膽說:「我是樂平王府上的婢女,樂平王認識我,我要見他。」
「她說她是樂平王的婢女,帶她見太原王去。」
阿福被帶到一間營帳外。
士兵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三十歲的英俊男子,長身玉立,一身白衣從帳中走了出來,用他那雙漂亮的綠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阿福。
阿福沒認出這美男子,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能徵善戰,殺人如麻的賀蘭逢春。
「搜搜她身上,可有藏著什麼利器。」
「稟博陵公,搜過了。身上並無利器。」
「既然是樂平王府的婢女,那就帶去讓陛下瞧瞧。」
男子說完,留了她一眼,又進帳了。
緊接著,阿福又被帶去了另一個帳篷。同樣是守衛森嚴。
士兵進去稟報了一聲,只聽到裡面說:「帶進來。」聲音溫和柔潤。
阿福身子一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雲鬱坐在帳中的矮案前,正在看書。
他穿著褻衣,外面罩著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風。光腳穿著木屐,腳前放著火盆,一隻手拿書,一隻手伸出去烤火。漆黑的頭髮也披散下來了,只用一根墨玉簪子隨意挽束著。
「陛下,人帶到了。」
雲鬱頭也沒抬,只抬手,示意了一下左右。
兩個侍衛,又過來,將阿福抓著從頭到腳搜身。搜了好半天,確定沒什麼問題,雲鬱才將目光從書上抬起。一看阿福,他也愣住了。
阿福也不笨,知道這時候,萬不能心虛。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趕緊搶在他開口之前,一跟頭就往他面前跪在,重重磕了三個頭,大聲道:「奴婢韓福兒,聽陛下登基,特意來叩見的。陛下萬福金安,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一招有用。
雲鬱是剛剛登基,朝野的局勢還不明。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天下的歸附和投誠。他此刻在淘渚,就是等著,洛陽有多少人見了他登基,會親來叩拜。阿福雖然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宮女,無關大局,但畢竟一片赤誠。這會人人都在觀望,她一個小宮女就敢跑來喊萬歲,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你怎麼出的宮?」雲鬱把手中的書放下,有點驚詫她的膽量。
意想不到。這丫頭看著憨憨傻傻的。
「回陛下的話,早上太后出宮去了,宮中大亂。宮裡都在傳,說賀蘭逢春大軍入城了,宮人們都逃命,奴婢也跟著逃。逃到城裡,才知是陛下登基。都說陛下是天命之主,奴婢所以就不逃了,聽說陛下在這裡,特意來磕頭。」阿福知道雲鬱這會是絕沒心情理會她的事,「奴婢願意留在陛下身邊,為陛下當牛做馬。」
只有找個理由,先留在宮裡,等他心情好,有空了,再找合適的機會求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