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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真叫人心底裡透出暖乎來。”長滿壽說,“前頭皇上是位情天子,打下這大英江山不容易,還沒到知天命的年紀就早早的退了位,和太后隱居暢春園做神仙去了。”
“這種事兒別說帝王家,就連民間百姓都辦不到。我那時候正跟著王保打下手,也看見老爺子廢先頭娘娘的陣仗了。要說都是命啊,沒有太子爺弄的那一出,也輪不著這會兒的主子爺。”高太監想起來素以來,別過臉問她,“姑娘見過暢春園太后沒有?”
素以道,“我自打進宮就沒出過尚儀局,先是學規矩,後來留下做姑姑的副手,東西六宮沒怎麼走動過。”
高太監一瞥長滿壽,長滿壽滿臉的笑,“沒見過好,橫豎您是長了張有福氣的臉,將來一準兒大富大貴。”
他們天上一句地下一句,處處透著玄機。素以旁聽著,只是笑笑,也不怎麼搭話。隔了會子門上走進個小太監,就地打千兒說剛才宮外傳話進來,承恩公巳時牌上嚥了氣,叫二總管預備治喪的事兒。
長滿壽把瓜子扔回果盒裡,撲了撲手衝素以打眼色,笑道,“差使來了,姑娘,跟我一道領牌子出宮去吧!”
☆、第7章
出宮門,喪家早早的就派了二人抬來接了。上了小轎順順溜溜往北走,承恩公府在後海南沿銀錠橋衚衕。因為人剛走,喪儀沒來得及辦,到衚衕口只見往來的人和車馬,孝幡沒立起來,門外伺候的也還是平常的著裝,連孝服都沒換。
要說這位承恩公,名頭也是響鐺鐺的。弘文院大學士昆和臺,老皇爺在位時的左膀右臂。人很耿直,又正派又端潔。不說別的,從他位高權重單娶了一房太太看,素以就覺得他是個上道兒的好人。
一房太太,有好處當然也有壞處。這位皇姥姥待人接物能力有限,不像別家誥命八面玲瓏。她不是,她是老派詩禮人家出身,典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外面接觸得少,到了裉節兒上就倒騰不過來了。
昆公爺不興納小,一輩子就一對兒女。大的進了宮,做了皇后娘娘。小的拜了個散秩大臣,在侍衛處當差。要說這位公子爺也真是夠“散”的了,純粹倚仗著皇后和祖蔭混了個從二品。虎父養出犬子來,沒學著他爹的滿腹經綸,學的盡是外頭不著調的東西。煨人參、熬鷹、逛八大胡同、票戲、生兒子,這些樣樣會。真要讓他擔點事,連人影都找不著他。昆公爺撒手走了,皇姥姥哭得兩眼發黑。這個時候最沒主張,問小公爺哪兒去了,沒人知道。直到屍首安了床,也沒見小公爺回來。
皇姥姥千恩萬謝,還好宮裡派了人出來主事,要不這麼大的攤子沒法料理。素以跟著長滿壽回禮,聽著長滿壽說官話,“這是奴才們應當應份的,奴才們遵著皇上和皇后主子的令兒,能來公爺府上伺候,是奴才們的造化。”
昆夫人顫巍巍的,“大內出來的我信得過,倒不像族裡的親眷,反而存著私心的。”又看看素以,“瑣碎事兒多,就偏勞姑娘了。”
素以蹲了個福,“奴才竭盡所能,請老夫人放心。”
昆夫人點點頭,臉上盡是憔悴的顏色。靈堂裡掀起一陣哭聲,她眨巴兩下眼睛,又有些亂方寸。素以忙招小丫頭來扶人,勸慰著,“老夫人好歹節哀,自己的身子要緊。外頭的事交給奴才們,奴才們做不了主的再來請老夫人示下。”
昆夫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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