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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招。樂之揚雖是初學,但也看出這掌法的厲害,一時想到江小流,說道:“席道長,我有一個極要好的朋友,明晚我帶他一道來學好麼?”
“朋友?”席應真想了想,問道,“你說上次來的那個小子?”
樂之揚連連點頭。席應真搖頭說:“他沒有悟出我的藏頭詩,足見與我無緣。我是玄門中人,萬法隨緣,你就不要勉強了吧。”
樂之揚瞧他神情,知道他不喜歡江小流,心中暗叫可惜,但想江小流上次前來,認出過“無定腿”、“鯤鵬掌”的招式,想來已經學會,讓他前來,倒也多餘。席應真又囑咐他說:“你我相會之事,你知我知,千萬不可讓第三人知道,即便你那朋友也不例外。一旦事情洩露,我倒沒什麼,對你可是大大的不利。”
樂之揚應聲點頭,但見五更將至,扶起石人,告別老道回邀月峰去了。
日月如梭,兩年光景冉冉而過。初來東島之時,樂之揚不過十四五歲,如此白日耕作、夜間習武,忽忽兩年之間,一掃往日文弱,變成了一個高大英挺的少年男子。又因為常年勞作,風吹日曬,肌膚色如古銅,一笑之間,露出雪白齊整的牙齒,甚是神采奕奕。
江小流忙於習武,很少前來探望,至於葉靈蘇,燕子洞一別,二人見了不過三次。每次相見,少女儼然素不相識,冷冷的不假辭色,樂之揚見這情形,心中老大氣悶。
他呆在島上,不勝孤獨,好在入夜之後,還有席應真這個忘年老友。兩人對弈習武,談玄論道,通宵達旦,樂而忘倦。靈鰲島七大絕技,均是內家武功,如果不知道經脈穴位的變化,空有拳架,也難以發揮威力。所以席應真傳授拳理之餘,也講述了許多內家脈理。
樂之揚以往修煉“靈曲真氣”,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席應真畫出人形,指點經脈穴位,樂之揚這才明白,《周天靈飛曲》每一支曲子,都暗合一條人體的經脈,音樂起承轉合,又與穴道間的氣血流動有關。他依照席應真所說的脈理,印證《妙樂靈飛經》的內功心法,許多不甚明白的地方也漸漸想通了。
這一日練完拳腳,時辰尚早。樂之揚提前返家,出了星隱谷,正逢寅卯之交,遠處忽然怪聲大作,時高時低,轟然傳來。
這聲音樂之揚並不陌生,正是出自前島的風穴。這時萬籟俱寂,除了風穴風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響。樂之揚忍不住側耳聆聽,但覺那風聲也不是一味洪亮,而是富於變化,時如三峽猿啼,時如萬人同笑,聽到精妙之處,竟如樂曲一樣跌宕起伏。更絕妙的是,風聲時時變化,每一時刻都與前面的大不相同。
一旦涉及音樂,樂之揚登時入迷,直到人聲傳來,方才如夢初醒,匆匆返回住處。
從此以後,每到寅卯之交,他就向席應真告辭,前往風穴聽風。有幾次聽過以後,他將風聲譜成曲譜,用笛子吹奏出來,可惜笛聲細弱,遠不及風聲氣象萬千。
這一日,他坐在海邊,正聽得入神,突然丹田一跳,真氣狂奔亂走,無論如何也駕馭不住。樂之揚無奈之下,只好坐了下來,任由氣息奔走,那一股內息足足衝突了半個時辰,直到風聲停歇才平息下來。
這情形從未有過,樂之揚不勝驚疑。他返回住所,取出《妙樂靈飛經》翻看,先看《靈曲》、《靈舞》兩篇,並未看見類似的記載,一路看到第三篇《靈感》,忽見文中寫道:
“莊子有云,世間有三籟,人吹簫管為人籟,風吹地竅為地籟,天吹萬物為天籟。人籟不如地籟,地籟不如天籟。人籟有理可循,地籟有機可乘,天籟者,來而不知其來,去而不知其往,氣為之弦、風為之管,水磬雷鼓、振動萬物……”
樂之揚猛可想起,以往閒聊之時,席應真曾經對他講解過《莊子》。天、地、人三籟之說,正是來自於這部道家經書。人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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