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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出來站在衚衕口就給那個姑娘發了條簡訊,有些話想在相親之前就先說清楚。兩人初四加了微信,只發了個地址定位就沒說別的話,齊琿倒不是覺得緊張,總覺得反正初五就見了,有些話當面說會省去很多文字揣測語氣帶來的誤解。
「我打了車,馬上到衚衕口了。我穿的一件紅色斗篷,百褶裙和一雙雪地靴。」那個女孩的打字速度很快,回資訊也很及時。
「好的。我在衚衕口第一家小賣鋪的臺階上,白色羽絨服,應該挺好認的。」齊琿看了看周圍,都是一群在玩摔炮的小孩兒,他站在這裡像個雪人一樣杵著,遠遠就能看見。
其實昨夜剛下過一場雪,屋簷上都還掛著冰柱子,沒被清掃的過道上像鋪了一層層的白被子,化雪的時候是最冷的,齊琿把手放在衣服兜裡,遠遠地就看到一團紅色的小火球跑了過來。
姑娘叫做小柳,一米五九的個兒在北方顯得特別的嬌小,娃娃臉看起來像個未成年,怕齊琿等久了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在離他一米的地方站定,手捂著胸口咳了好幾聲清了清嗓子,才羞怯地問:「齊琿?」
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齊琿揚了揚眉,嘴巴掬起一抹笑意點了點頭。他下了臺階接過女孩手裡提的禮物,這樣的身高差讓他能輕易看到女孩的頭頂,「怎麼還帶東西了,倒顯得我很沒誠意。」
小柳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吐舌說了句:「你好高啊。我阿姨讓我帶給長輩的,也給齊叔叔齊阿姨準備了一份。」
齊琿把東西接過來,卻先放在了小賣鋪,領著小柳往相反的方向走,把人帶到了街心花園的長椅上,示意小柳先坐下說有些話當著父母的面可能不太好說。
街心花園白天的人不多,他們坐的這個角落有茂密的植物遮擋,小柳是個心思通透的姑娘,看齊琿這個舉動就配合的跟來了,也沒有問別的。
「有件事,可能在我們接觸之前,我需要先告訴您。」他用了您這個字,鄭重又緊張。
「啊,你說吧。」斗篷上有兩顆白色的毛球,小柳低著頭捏著手裡,翻來覆去地玩緩解自己的緊張。她來之前是看過齊琿的照片的,但沒想到真人比照片好看那麼多,反而讓她有點自慚形穢。
「我之前暗戀了一個人很多年,最近才放下,我的父母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以為我只是不想談戀愛。這是我第一次相親,也是第一次接觸女孩子,我覺得有必要在開始之前,問問你介不介意。」這些話沒法在微信裡跟對方說,也是怕如果遇人不淑,拿著這些證據鬧到他父母的面前。但齊琿沒辦法騙別人,能不能喜歡女孩子這件事,他也是在努力的嘗試。
他其實也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同性戀,因為除了張涵以外,想到和其他男的親密接觸他就覺得噁心。
小柳初時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但到底是老師,閱讀理解的能力是極強的。低頭反覆琢磨了好幾遍以後,倒沒什麼太過激的反應,但她沒抬頭看齊琿,反而開始囔囔自語地講了自己的一個故事。
「我高中的時候玩遊戲,和別人網戀了兩年,高三她說要來找我的時候,才告訴我她是一個女生。我把她聯絡方式都刪了,後來再也沒聯絡過。大一那年我挺害怕的,覺得我怎麼會喜歡女的呢,我是不是不正常啊。但實際上我沒跟她相處過,我後來也談了男朋友,雖然一年前分手了,但是我發現我還是喜歡男生的。」小柳突然轉過頭,大著膽子直視他,輕聲問道:「你說的暗戀,你也沒和他用戀人的身份相處過,怎麼確定是真的愛上一個男的呢。」
齊琿聞言一怔,沒想到小柳的反問竟讓他答不出話。對張涵的所有感情都是一場獨角戲,他們之前從來沒有過絲毫曖昧的心動,是不是自己也混淆了這份感情。
「那人挺糟糕的,誰和他談戀愛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