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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暈染了一層橘紅色,架在橫豎交錯的電線桿上,鳥兒在上面曬吃飽的肚皮。
這樣恬淡的又熱烈的夏天讓李秋心裡安定,當然更多的是離開祁煜獨自幹一份事業的勇氣讓她更無畏。
呂歡很有眼色地拒絕了他兩一起吃飯的邀請,李秋也沒生拉硬拽。
她上了祁煜的車,儘量跟以前一樣去享受那個副駕駛位,但她發現自己的心境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單純的享受狀態。
遠處的雲越來越低,壓著低矮的樓層浮動。
祁煜提議:「我帶你到山上去吃飯吧!」
南山上有一些飯莊,專做紀城特色菜,還能欣賞夏天的夜景。李秋看了眼他,說:「好。」
路上祁煜隨便問了幾句關於李秋託管機構的事情,對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進行,過了天橋,車子開始迎著嶙峋的黃昏盤旋而上,李秋打斷他:「好了,不說這些了。」
祁煜手骨上的青筋爆了爆,「為什麼不說?」
「你並不是真的上心想了解,每句話的潛臺詞都是在鋪墊怎麼勸退我。」李秋音調有點高,她開始恨自己都二十八歲了,為什麼學不會不動聲色。
祁煜放慢車速,有從山上下來的車,在拐彎處相遇,雙方車主都在小心翼翼地避讓。
等順利爬上第一個彎道,祁煜說:「我就這性格,那你想讓我怎麼問?今天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行不行?」他儘量收起了不耐煩,表達誠懇。
李秋將胸前的長髮一攬子收到後面,咬唇盯了會窗外的夕陽,她轉頭鄭重道:「祁煜,一段關係不是吃吃喝喝,互相浮於表面地表達一下聊勝於無的關心就可以長久的,你不覺得這幾年我們一直都這樣嗎?才會沒有任何進展。」
南山蔥鬱的樹木被風剮蹭,輕擺腰肢。李秋半降車窗,希望他們能借這個機會頭腦清醒地聊一下兩人之間真正存在的問題。
祁煜即使不願意複雜化這段關係,但他還是沒有逃避這個話題,直言:「那你想聊什麼?」
「你這樣會把天聊死。」
「我們之間還需要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眉心蹙起,「老實說我真的分心乏術,沒法時時刻刻窺探你在想什麼。」
李秋看著窗外,眼周被柔風按摩得很舒服,她說:「我不需要也不喜歡別人來窺探我的內心,但這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留守的玩偶,在你心情好的時候抱一抱逗一逗,或是用這漂亮的外表撐起你作為男人的尊嚴。」
祁煜對她這樣帶刺的直白表示不悅,但他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
「你話倒也不用這麼說,」祁煜悶聲道:「這個社會執行的規則就是這樣。為什麼男弱,男的就會被稱為鳳凰男。但是女人普遍幕強,要找門當戶對,更甚者是比自己強的。你不覺得既要又要有點貪心嗎?」
「如果我們的關係裡帶入的是勝利者有理的邏輯,我寧願捨棄。」她還是說了狠話,甚至想到可能要分開,痛感比預設的強烈。
祁煜對她最近的反常很無語,但是他又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很奇怪,像捱了一記悶拳,起初不太痛且沒有痕跡,都找不到兇手。
他嘆氣:「我承認沒有早點考慮結婚的事,沒給足你安全感是我的問題。」
「不,」李秋打斷他,「你知道我不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況且這種東西如果自己是個坑,別人怎麼做都沒法填滿。我們的問題是在其他方面。」
「你以前不這樣。」祁煜好看的雙眼皮攢起一些褶皺,很像為情所困的少年。
李秋哼笑一聲:「以前的我?什麼樣呢?」她自問自答,「膚淺,除了吃喝玩樂一無所長。還是甘願為你洗手作羹湯,做你在外叱吒或是逢迎的背景板。」
「我從沒要求你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