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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尹光年輕問。
梁暖並沒有馬上回答,她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好半天才吐露真相:「那個時候,我媽跟一個比她小十歲的男模跑了,還懷了孕,孩子不是我爸的。」
「我爸受了很大的打擊,自然對模特這個行業就有很深的成見,他堅信這一行是個大染缸,不但搶走他的女人,還要奪走他的女兒,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真是可笑啊,就因為那個年輕的男模,這世界上那麼多的職業,他唯獨不能接受女兒去做模特。」
「他都那麼老了,老婆還跟人跑了,我想想就算了吧,模特不做就不做,反正我不缺錢。」她平靜地敘述往事,努力裝的雲淡風輕,但是尹光年看得出來,她一直耿耿於懷,對十六歲的她來說做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讓一個愛做夢的小女孩放棄夢想,就跟逼迫人放棄信仰一樣令人心如刀割。
梁暖講述這些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她明明想哭,卻強忍著淚水,反而讓旁人更加不安。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尹光年顯然不善於應對這種情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告訴你我爸爸在我五歲的時候也跟女人跑了,會不會讓你好受點?」
「哦,原來可憐的小孩不止我一個。」梁暖皺了皺鼻子驅走了鼻尖那種酸澀的感覺,看著身旁帶著關心表情的男人,倒是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來,大概是因為他們都出生在不太幸福的家庭,「所以尹光年,以後不要再跟我提什麼狗屁夢想了,夢想從來都是不能實現,而只能用來懷唸的。」
關於夢想的話題到此結束,梁暖驚覺自己居然跟他聊了那麼多,他們倆不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嗎?她居然跟他坦白了許多甚至連韓蘇蘇都曾透露的心事,他到底給她灌了多少迷魂湯?
這個男人的身上顯然帶著某種魔力,能夠輕易讓人卸下防備心,她提醒自己必須對他隨時保持敵意。
「錢我不想借了,我一點都不想讓你當我的債主。」她揚著下巴努力維持僅剩不多的自尊心,眼睛的餘光瞟過他汗濕的運動短袖,突然想起來她曾經送他三件價格不菲的襯衫,二手襯衫雖然貶值了不少,但拿出去倒賣應該也能換回一點錢。
她心裡一喜:「哎,尹光年,我想起來了,我就弄髒了你一件襯衫而已,卻慷慨地還了你三件,我說,你把其他兩件還我吧,你現在這麼有錢,一定不會在意這點小東西的對吧?」
她給他戴上了一頂高帽企圖讓他就範,他卻一眼看透她心裡那點小計倆,悠悠然道:「你說對了,我是不怎麼在意,不過你確定真的要那兩件被灑了紅酒的襯衫嗎?你知道的,總有女人愛在酒會上灑我一身紅酒。」
梁暖被他氣得跳腳,憋了半天才氣呼呼憋出一句:「你就不能穿舊襯衫出席那些該死的酒會嗎?!」
然後不等他說話,她就紅著臉轉身「咚咚咚」地奔下了樓,大有一輩子與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她回了自己房間,還來不及對安娜發牢騷,就見她穿了一件土到掉渣的黑色外套,站在鏡子前面攬鏡自照,更可笑的是,她下面套的也是一條黑色牛仔褲。
瞧安娜的表情也是不太自信,大概她自己也覺得這一身不太妥當。
「我說,你就穿這一身去見你的男神?」
安娜不安地回頭,見梁暖陰晴不定的神色,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
時尚品味一向挑剔的梁暖嫌棄地別開了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忍了好半天,還是憋不住毒舌的慾望:「安娜,你到底是去見男人還是去參加他的葬禮?」
安娜怔怔的,然後開始眼淚汪汪,趴在床上傷心欲絕地哭起來:「我……我也知道不合適……可是,可是這是我最貴的衣服了,為了找工作我專門在商場買的,嗚嗚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