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匯合(第1/1 頁)
羅裳在萍香兒拿起水壺時搶了過去,掛在自己身上,“我來。”
萍香兒看了眼女兒,點頭道:“太重就跟娘說。”
羅裳乖巧地點點頭。
她的帽子、胸前、衣袖、腰間和褲腿都塞了金子和首飾。
萍香兒幾乎將所有的錢財都給了她保管,她知道這是她們能否順利到達崖州的關鍵。
最主要的是,她還有把開了刃見過血的彎刀。
——
雖說出了太陽,但畢竟是冬日,剛走出房門,羅裳便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將脖子的風領往上拉擋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
出了羅府,她們便被趕上一輛馬車。
低落的情緒在這壓抑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眾人眼中也露出了悲傷和恐慌。
萍香兒摟緊自己的孩子,用行動安撫著她們,同樣也從她們身上汲取能量。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她們在捕快地催促聲中陸陸續續下馬車。
這時才發現,她們被帶到了城門處。
這裡並沒有來往的百姓,只有衙役和一批同她們一樣戴著腳鐐的人。
此時,張守城與負責押送的衙役穆澤清點送達的流犯。
“羅府的到了?”
“是,張大人。”穆澤恭敬道。
“羅府的儘量保住,尤其是那三個孩子,誰知道宮中那位什麼時候又會得勢。”
“是。”
“嶽府的還沒到?”
提到嶽府,張守城和穆澤都不由地皺起眉頭。
嶽府不同於其他罪犯,家主嶽冰卿可是當今右相潘玉林的師弟。
之所以被流放,則全因捲入了朝堂紛爭,成為政治的犧牲品,說到底代右相受過罷了。
不等穆澤回話,押送嶽府眾人的馬車便到了。
除了押送的馬車,後面還跟著三輛馬車、兩輛牛車和六個侍從。
張守城眼見只覺頭皮發麻,低聲吩咐道:“跟我來。”
他臉上堆起笑容,將穆澤引薦給了嶽冰卿,點頭哈腰的模樣把羅裳眾人都看呆了。
三姨娘眼睛一亮,“大姐,到下個驛站,我們也想辦法搞兩輛馬車吧。”
素月不贊成地搖頭,“一輛馬車至少幾百兩,若是有一輛牛車也夠了,我們可以放東西,還能輪流休息。”
不等萍香兒說話,遠處便有人哭著呼喊,“蓮心,蓮心,我的女兒啊。”
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兩位四十來歲的夫妻駕著牛車在流犯中尋人。
七姨娘蓮心瞪大眼睛,瞬間哭出聲來,“娘,爹,你們怎麼來了!”
外圍守著的衙役沒有攔他們,直接將他們放進了押送的流犯裡。
蓮心娘從牛車上下來,一把抱住女兒,“我們怎麼可能不來,我就你一個女兒,無論你去哪裡,我和你爹都是要跟你去的。”
蓮心哭的更大聲了,彷彿要將多日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蓮心爹道:“我們將羅府送的院子賣了,錢全部拿去疏通關係他們才讓我們跟著。”
“是女兒不孝。”蓮心哭著就要跪下。
蓮心娘將她拉起來,“若不是為了治我的病,你也不會進羅府,不會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