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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清音搖頭,除了成親那晚和今早回門見他兩面,她在府中連他人影都見不到。
「那夫妻之事呢。」
譚清音唇微微張著,杏眼裡閃過空茫,片刻後,明白娘親問的何意,她咬著唇瓣,眼睫覆下,「他、他這兩日應該都是在書房就寢的。」
這樣看來,清音與他成親以來,裴無都未曾碰過清音。林氏凝了下眉,女兒和他的婚事來得荒唐,如今兩人這樣相安無事的情形也不知究竟好不好。
離開譚府時,譚清音坐在馬車裡,心裡又是空落落的。馬車慢慢向裴府駛去,巷口轉彎時,一輛馬車停在那,正好堵住了去路。
祁明勒住韁繩,看清馬車上的宮徽,對車內低聲道:「大人,是三皇子的馬車。」
裴無閉目了片刻,再睜開眼睛時,他沉聲問:「何事?」
侍衛聽見馬車裡問話,他跳下馬,上前恭敬一禮,「裴大人,王爺請您到府中一敘。」
譚清音坐於一旁,悄悄側目看了眼男人,不知為何,在祁明說是三皇子馬車時,她周身氣息好像陡然一沉,壓著她都不敢大喘氣。
「我還有事,你先回府。」
裴無撂下一句話,還未等譚清音回答,便下了馬車。
譚清音愣怔地看著他的背影,聽到他對祁明交代。
「你先送夫人回府。」
「是,大人。」祁明抱拳躬身。
沒了裴無,這馬車內顯得空曠,譚清音倒也自在。
——
回到府中,譚清音躺在榻上倦倦欲睡,手中還執著從書架上隨意取下的一本書。那書在她手中搖搖欲墜,大有下一刻就要掉下的趨勢。
果不其然,「啪」地一聲,厚厚的書砸在她臉上。譚清音陡然被疼醒,她捂著被砸到的地方,側躺在榻上欲哭無淚,杏眼水意漾漾。
她這段時日真是多災多難,哪哪都倒黴。
譚清音吸了吸鼻子,揉著臉頰從榻上坐起,她對外喚道:「雲秋,盈月。」
兩人應聲而入,看見譚清音撐坐在黃花梨繡榻上,雲鬢微亂,紅唇微噘,瓷白的面頰上還印著睡痕。
「夫人,怎麼了。」盈月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畢竟聽說夫人從小身體就不好。
「我想出去逛逛。」譚清音嘴角微微抿一下,又說一句,「是去街市逛逛。」
她今日回來時,一個人坐在馬車上,偷偷撩起簾子,看見街市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她也想下去看看,可奈何她又不想麻煩祁明。
其實最主要的是——她想吃糖了。
已是黃昏時分,落日將雲霞染成一片絢爛顏色,餘暉灑在街市紅磚綠瓦上,照著百姓民眾恬淡愜意的笑臉。
朱雀街旁店肆林立,小販吆喝,處處繁華喧囂。與青魚街不同,這裡一到傍晚時分,更是市列珠璣,戶盈羅琦。
譚清音帶了雲秋和盈月在側,她在街邊買了袋糖果子,三人在街上邊走邊吃,走走停停。
譚清音環視著街市,但見一處攤前掛著大大小小的籠子,籠子裡鳥雀嘰喳,還有幾隻狸奴。
一隻橘白小狸奴趴在木籠上呼呼大睡,尾巴時不時勾起晃著,一下又一下。
譚清音看得心都要化了,她站在攤前直直看著。
攤販瞧著眼前女子衣著雖素淨,但那料子也非尋常人家穿得起的,他笑問道:「夫人要不要來一隻,這些個小狸奴都是很乖的,不亂抓人。」
「小姐想養?」雲秋問她。
「想……」譚清音點頭。可是她沒養過,怕養不好。
盈月直接上前問攤販:「你這小狸奴多少錢一隻?」
攤販知道這樁生意是穩了,他笑著比了個數,「五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