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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令牌收好,自母親逝後,他忽然覺得這偌大皇宮裡,自己好像又有了依助。
……
宮牆樹影遮掩間,一太監躬身隱於匿處,覷眼瞧著偏殿情形。
良久,他彎腰快步離開,向一華殿行去。
景仁宮內,姚貴妃正在宮裡休憩,殿內爐煙裊裊,奢靡華貴。
趙福在她耳邊輕聲稟報:「娘娘,裴無將七皇子送回宮了。」
姚貴妃倏地睜開雙目,心裡咯噔一下,身子直起來,慌張問:「送去哪了?」
趙福道:「還在原先的偏殿。」
聞言,姚貴妃徹底松下口氣,她這些日子裡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裴無會在皇上面前相告,好在並沒有。
良久,姚貴妃忽而細思極恐地想到,裴無在這宮裡來去自如,他是根本未將著皇宮裡任何一人放在眼裡。
……
江玄離開裴府後,譚清音悶悶不樂了幾日,連著她每日給裴無上藥時,也是懨懨一張臉。
每每想到裴無那日清晨對自己說的話,她便氣得下手略重些,在聽見他沉重呼吸時,又心疼地柔下來。
她惱恨自己這樣,又控制不住,因而每晚替他擦完藥,便立馬離開,不與他多說一言。
這日中午之時,裴府外隱隱有熱鬧聲,盈月和雲秋兩人見她這幾日情緒低落,硬拉著她到門前看熱鬧。
譚清音立在裴府石階上,勾著腦袋瞧了瞧外頭。
目及之處,十里長街,皆是紅綢絲佈置於路面,一派喜慶。
不知哪家的僕從正在架著木梯,在夾道兩旁樹枝上,掛著燈籠,她疑惑上前問了問:「這是哪家的喜事啊?」
真是氣派。
「東宮。」那人回了一句。
譚清音聞言臉上笑意滯住,心底鬱鬱,慢慢耷拉了腦袋,抬著腳步悶頭回府,嘴裡低聲喃喃著:「我還沒有寫好呢。」
為什麼這麼快,這麼快就到了時日。
盈月、雲秋兩人俱是摸不著頭腦,滿心困惑,怎麼忽然又低落了。
兩人只知道,夫人這半月來,沒空便會伏坐於書案前,執著筆愁眉苦臉,那小書案上堆滿了廢紙,偏偏也不讓她們看,更不讓她們收拾。
大人和夫人這半月都是怪怪的,說不出的哪裡不對勁。
第31章 「你小心些。」
書房裡,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衣袖拂在他背上,輕觸即離。柔軟的指腹在肩側傷處遊移塗按, 忽然一陣溫熱的呼氣貼近落在上, 拂了拂。
裴無身體頓時僵住, 呼吸一滯, 他閉了閉眼睛,低下頭。自那夜夢見譚清音後,如今他對她的觸碰更是敏感, 可能只是稍稍貼近, 便會有反應。
因為站著,譚清音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裴無緊繃的下頜, 露出的脊背上, 分明的線條微微繃著, 硬邦邦的。
譚清音手指頓住, 以為自己又碰疼了他,她輕聲解釋:「傷口上落了一根髮絲。」
明明傷口已經快結痂了,譚清音不明白, 為何他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比原先流血時還要疼。
裴無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他平穩著呼吸, 淡淡說話:「明日宮中設宴, 你跟我一道去。」
她應聲同意,大抵是猜到那宮宴是慶祝什麼的, 譚清音垂了眼眸, 眉尖染上淡淡一層鬱色,抿唇而立。
譚清音擦完藥,她收回手, 將剩下的兩盒金瘡藥放在桌案上,眼簾輕慢地抬起,望著端坐的男人。良久,唇畔彎出一絲淺笑,故作輕快道:「往後你自己抹藥吧,傷口已經要結痂了,應該也不會再流血了。」
話落,她轉身離開。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