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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柏放下盤子，瞥了一眼她的解題步驟，淡淡地評價：&ldo;還可以。&rdo;

說是這麼說，他的嘴角還是不經意地上揚了一小下。

許果當然沒看見，只顧著自己開心。

她想，原來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搶救的。

&ldo;別的題也都會了嗎?&rdo;等吃過了晚飯，沈星柏主動問她時，她也就很不客氣地接受了他接著輔導的好意。

咖啡廳十點半打烊，許果抱著書包和沈星柏一起走到了路邊，呆呆地看了看時間：&ldo;……怎麼就這麼晚了。&rdo;

&ldo;我送你回家。&rdo;他仍舊淡淡的，絲毫沒有不滿。

許果哪還好意思讓他送，連連推辭：&ldo;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家裡人一定很著急吧?&rdo;

&ldo;我是男生，他們沒什麼好著急的。&rdo;他一句話堵回去，伸手招了計程車。

&ldo;需要我幫你向家人解釋去哪兒了嗎?&rdo;車開進別墅區，他下了車，又陪她走過一段黑漆漆的路。

許果搖搖頭：&ldo;辛愛的爸爸出差了，他不在家，不要緊。&rdo;

&ldo;那你媽媽呢?&rdo;沈星柏提到白莉的語氣很自然，並不像班裡的那些人，帶著滿滿的惡意。

&ldo;我媽媽對我的要求很低，&rdo;她笑了笑，&ldo;她對我說，只要別當一個壞孩子就行了。&rdo;

&ldo;壞孩子。&rdo;沈星柏品著這個奇怪的&ldo;底線&rdo;。

這要求可一點兒也不低，不然，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壞人?

許果也被自己的話提醒，心裡驀然&ldo;咯噔&rdo;一下。

她現在的行為……可不就是個壞蛋。

明知道身邊的男生是辛愛喜歡的人，卻還是故意賴著人家講了一晚上的題，以此來發洩心中的忿懣。

許果瞬間被巨大的愧疚所淹沒，她不知所措地站住。

她確實不是個適合當壞孩子的人。

沈星柏把她細微的情緒變化盡數看在眼裡，沒打算點破，可下一秒，她就自己哆哆嗦嗦地準備招認：&ldo;那個，其實我……&rdo;

&ldo;許果。&rdo;他不由分說把她的話頭截住。

&ldo;啊?&rdo;許果茫然地抬起頭來，看到的是他黑夜都掩蓋不住明媚的笑臉，不同於平時的倨傲冷漠。

他的唇線真的很漂亮，笑起來的弧度太抓人了，現實中怎麼會存在這麼好看的人呢?

&ldo;明天繼續吧，還是在那裡，我先過去等你。&rdo;他用她從沒聽過的柔軟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ldo;哦……好。&rdo;許果幾乎是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剛才本來要跟他說什麼，都硬生生嚥下去了。她大腦一片空白，紅著臉就溜進了院門，頭都不敢回一下。

等衝進了房間裡，她才慢慢清醒過來。

哎，發生了什麼事?

她剛才不是都已經打算好今晚過後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嗎，怎麼轉眼間還跟他達成了第二天的約定?

許果捶打著自己的頭，倒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她抓著頭髮，再度回味起了那個笑容，心臟突突地就跳了起來，滿胸口亂撞。

都是他笑得太犯規了，讓人覺得就連拒絕都是一種罪過，他是妖精嗎?可是那些物理題真的很難，自己也確實是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