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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都焦聚在他的身上,人群寂靜無聲。這樣的場景真是熟悉,許果恍惚想起,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只要沈星柏一出現……
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的女生,剛才還在有說有笑的,也會立刻噤聲,手腳不自然起來。他長得是好看,而且是那種充滿距離感的好看,彷彿走在雲端的人一般。他是影后的兒子,被記者用放大加粗黑體字形容&ldo;完全復刻了母親的美貌&rdo;,那幾年裡,常常會有外校的女生想方設法混進來,遠遠看他幾眼。
而現在,這群鄉下孩子,紛紛都變成了當年那群情竇初開的高中女生。他們一個兩個看得出神,看他倨傲的下頜線,修長的身姿,看得嘴巴微微張開,嘴角也不覺上揚,那個弧度裡不知承載了多少嚮往。
許果悄然掙開二花的手,快步走了。
從村長家門前到她的小院,短短几百米的山路,她走得心慌氣短,停下來扶著斑駁的磚牆喘了好幾口,又忍不住嘲弄起自己。
先前不是考慮得好好的,他們是和平分手,如果以後再見面,重新面對沈星柏,她一定會心平氣和、風輕雲淡才對嗎?
果然沒法做到心平氣和啊。
許果走進廚房,端起了那碗放涼了的南瓜飯,捧在手裡。她坐到門前的藤椅上,慢慢地吃那碗冷飯。
今天晚上又要刮山風,院外的草木被吹得沙沙作響。許果理了理飄到額前的碎發,看到先前那些去看新鮮的孩子,這會兒都回來了,吵吵鬧鬧地往家的方向去。來時一窩蜂,去也一窩蜂,窄窄的小路短暫熱鬧過後,又恢復了冷清。
許果吃完了她的南瓜飯,抱著空碗走到蓄水缸前,舀起了一瓢井水,蹲下洗碗。
每一天,都是這麼過去的。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適應了。
天色漸沉。
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在她身後的水泥地上,她全無察覺,用手巾仔細地擦著瓷碗上的水漬。
直到影子一點一點在身後生長,帶著腳步邁近,走向了她。
細微的聲音響在耳畔,許果手裡的動作沒停下,只是睫毛抖了抖。
她回過頭。
來人就站在咫尺,用一種略微困惑的目光注視著她。
正是那張她無比熟悉的臉。
許果迅速把頭別了回去,帶著一點徒勞的逃避心態。
她意識到自己的逃離沒有意義,他既然找來了村莊,當然也會找到她住的地方。
許果扶著水缸,緩緩站起來,低血糖伴隨的暈眩讓她沒法一下子起身。
她不知道身後的人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來找她,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理活動,也許是看見她手裡捏著只碗,他問了一聲:&ldo;吃了什麼?&rdo;
很家常、很平淡的口吻,彷彿與從前一樣,沈星柏剛從外地回來見到她,隨口的關心。
&ldo;南,南瓜……嗯,南瓜。&rdo;許果沒回頭,依舊背對著他,進了廚房。
她真的做不到淡定從容,便只有不讓他看到自己這張失魂落魄的臉。
&ldo;南瓜。&rdo;沈星柏輕輕重複著這兩個字,跟著她,&ldo;自己做的?&rdo;
&ldo;嗯。&rdo;
他聲音很欣慰:&ldo;會做飯了。&rdo;
&ldo;嗯。&rdo;許果非常想結束這樣的對話。
她討厭他這樣若無其事地同她說話,彷彿她留下的那封信,與她的出走,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一樣。
&ldo;我每天都吃得很好,做飯很難嗎?&rdo;她也就不虛假地友好,提高了音量,&ldo;我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