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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果剛推開沈星柏的臂彎，跟他保持了一點兒距離，就感到有一陣風從身後躥了過去，張著嘴巴叫了聲：&ldo;慢點兒，小心啊。&rdo;

沒人回應，不一會兒，那兩人就沒了影兒。

只剩下他們還在雨中，慢慢地走。

雨應該下大一點兒的，嘩啦啦的雨聲佔據整個世界，震擊鼓膜，起碼不會那樣單調無趣。

然而，這雨勢越發小了下來，要停不停，顯得周邊一切分外寧靜。

彷彿這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

許果的目光無處安放，瞟來瞟去，看被雨浸潤的草木，看遠處模糊的山巒。

那束目光又在眼前停了片刻，沈星柏握著傘柄的手，指關節上橫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割傷。

傷口已經結了痂，不是新的。

她想起來，自從上次篝火過後，一直沒再見過他。

都這麼久了。

她鼓起勇氣開口：&ldo;你的手怎麼了?&rdo;

回答她的只有綿密的雨聲。

她以為他沒聽到，然而隔了一點時間，他答了：&ldo;不小心碰的。&rdo;

模稜兩可。

碰了什麼，也沒有說。

&ldo;怎麼碰的，傷成這樣?&rdo;許果又問。

她本意是關心，他聲音卻涼涼的：&ldo;你在意?&rdo;

許果的嘴唇便抖了抖。

&ldo;……不在意。&rdo;她說完，還要畫蛇添足，&ldo;只是問問，我不關心。&rdo;

一聲輕笑傳來。

雨點驟然又大了，&ldo;噼啪&rdo;著從天而降，蓋過了一切聲音，謝天謝地。

到他住的山頂，也就裡來路。

許果先一步進了屋，沈星柏收了傘，用力地甩了甩傘面上的水珠。

&ldo;老師!&rdo;坐在屋裡的二花伸過頭來，小方也起了身，到跟前蹲下，遞上拖鞋。

許果換下有些潮濕的鞋子，踏入乾燥的棉麻拖鞋裡，二花手裡捧著兩隻櫻桃，遞到她唇邊：&ldo;老師你吃。&rdo;

她抬手接過，一條乾淨的毛巾又搭到胳膊上，小方道：&ldo;您擦擦頭髮。&rdo;

屋子裡很暖，她坐下環視，開了眼界。

這房子雖然小，五臟俱全，在這種物質匱乏的地方，電視、空調、冰箱、沙發……一應俱全。電油汀在旁邊亮著指示燈，二花的布鞋正架在上面烘烤。

&ldo;隨便坐，不要拘束，我去做飯。&rdo;小方倒了杯果汁給她，拍拍手去廚房。

二花頓時就坐不住：&ldo;小方哥哥，我來給你燒火。&rdo;

小方忍俊不禁，擺擺手：&ldo;哎，不用不用。&rdo;

小女孩還是跟進去，疑惑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ldo;咦，怎麼都沒有灶臺啊，這是什麼?&rdo;

&ldo;這是卡式爐，不用燒柴，二花你去陪老師玩吧……噢好吧，這個蒜頭給你剝，謝謝。&rdo;小方半推半就，還是接受了幫助。

廚房裡充斥著歡笑，沈星柏換了衣服出來，經過她的身邊，拿了只乾淨的杯子，倒了杯白開水。

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微微浮動，她低下了頭，聽到&ldo;咚&rdo;的一聲悶響，他放下了杯子。

一隻手摸到了她的頭髮。

許果反應過來時，沈星柏已抽過了她手邊的毛巾，丟到了她的頭頂，替她擦拭了起來。

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