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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我出去一趟。&rdo;她抬腳草草套上襪子，稀里糊塗，沒有注意到兩隻都不成對，&ldo;去去就回來。&rdo;

白莉在她背後幽幽地笑了笑，沒有阻攔。

風呼呼地刮，雨點迎面打在臉上。

許果撐著傘，跑過山間泥濘的小路，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淤泥上，水花飛濺。

小方正指揮著修路的工程隊路過，看到她，一口叫住：&ldo;咦，許小姐?&rdo;

許果氣喘吁吁地停下，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

&ldo;雨天路滑，您別這麼跑，見到令堂了嗎?&rdo;小方笑著道，&ldo;這種雨天，直升機把她送上來，還是有點冒險的呢。&rdo;

許果沒接話，喘著氣，瞪著眼：&ldo;沈星柏呢?&rdo;

問得對方一愣。

&ldo;人呢!&rdo;這一句，許果幾乎是用吼的。

&ldo;老闆他……今天到山下去了，紀城那邊來了人。&rdo;小方立馬察覺情況不對，老老實實地道，&ldo;您找他有事兒啊?那我去村長家給他打個電話。&rdo;

許果用手掩了一下額頭，漸漸冷靜下來。

&ldo;不用。&rdo;她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有點暈，&ldo;對不起，我沒什麼事。&rdo;她轉過身，拋下傻眼的一群人，原路回去了。

&ldo;回來了?&rdo;到了家，白莉見到她這魂不守舍的模樣，什麼都沒問，張開懷抱，&ldo;到媽媽這裡來。&rdo;

許果放下雨傘，一步步走過去，坐到床邊，白莉拉過她的手，幫她暖著。

夜晚很漫長。

許果翻來覆去，沒有睡。白莉也睡得不太好，半夜三更，她爬了起來，把外套疊成一團，墊在枕頭上，重新躺下去。

&ldo;辛苦你了，媽。&rdo;許果轉過身，面朝著白莉，她一隻手在揉著自己的腰，&ldo;你還沒睡過這麼硬的床吧?&rdo;

&ldo;沒事，怎麼沒睡過?&rdo;暗夜的微光中，白莉笑了，&ldo;以前跟小許回老家，睡的也是這種床。&rdo;

白莉主動提許果的父親，是很少有的事。

五歲前的記憶不多，許果對父親的瞭解甚少，知道的最多的，就是他沒什麼錢，做慣了富家千金的白莉為了他，說私奔就私奔了。

&ldo;那是媽媽這輩子最快活的日子啦。&rdo;白莉感慨著說，&ldo;那個時候沒覺得窮，也對錢沒有一點概念。&rdo;

許果無聲地笑了笑：&ldo;真的?&rdo;

但在爸爸死後，她最在意的就是錢。

一定是因為看著爸爸被病痛折磨的樣子，嚇壞了吧。

&ldo;當然是真的。&rdo;白莉伸手摟住了她，用孩子般天真的嗓音道，&ldo;小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rdo;

雨夜過去，放了晴。

許果提著白莉的包，送她去山頂的停機坪。她倒是講究得很，高跟鞋堅持穿在腳上，就是要漂亮，走得顫顫巍巍也不肯穿許果的鞋。

&ldo;這地方不見得就要待一輩子呀，你準備以後就在這裡當鄉村老師，找個這裡的男人結婚生娃娃嘛?&rdo;白莉把一罐護手霜塞在她的衣兜裡，&ldo;你呀，這學期教完了，好好為自己打算一下。&rdo;

許果低著頭道：&ldo;知道了，媽媽。&rdo;

直升機已經停在那裡等人，飛行員從機艙裡走出來，接過了許果手裡的包：&ldo;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