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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果一時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消化著校長說的話。

&ldo;她的家人?&rdo;她回想著以前閒聊時聽二花的外婆說過一些，&ldo;她家不是嫌她是女孩，直接丟了嗎?再說就算接回去，接回去就不用來上學了?&rdo;

&ldo;這個……她父母家離這裡遠哩。&rdo;校長支吾著道。

許果隱隱明白過來：&ldo;您是不是沒有說實話?&rdo;

對方十分為難地皺了皺眉頭。

&ldo;我去找她外婆問問。&rdo;問不出結果，她拔腿就走，校長在身後&ldo;哎‐‐&rdo;的直叫喚。

&ldo;許老師，別去傷老人家的心，我跟你說實話吧。&rdo;校長一直追到門外，終於是鬆了口，&ldo;二花她有個哥哥，到歲數了，家裡湊不出彩禮娶媳婦兒，就商量著，跟隔壁村裡一戶人家換了親。&rdo;

&ldo;換親……&rdo;聽到這個字眼，一時之間，許果像沒了魂似的，手腳冰涼。

校長解釋著：&ldo;那家人有一兒一女，先把二花嫁過去，她哥哥就可以……&rdo;

&ldo;二花現在在哪?&rdo;許果打斷他的話。

她當然知道&ldo;換親&rdo;的意思，只是一時懵了，這個孩子，才多點兒大?這白水村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裡的人，又都是什麼樣的人?

校長猶豫了半天，還是虛指了個方向：&ldo;你就往這邊走……&rdo;

許果沿著他手指的地方望去，舉目看到的，卻是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正朝著她獨自走過來。

沈星柏，他還是找過來了。

他們兩個的事情沒有了結。

但她無暇顧及，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埋著頭就想繞著他跑過去，被他伸手一捉：&ldo;你去哪兒?&rdo;

&ldo;你先放手。&rdo;許果焦急得很，沒有心情和他糾纏。

就見校長憂心忡忡地走來：&ldo;許老師，我勸你先冷靜一點兒，那個村子很遠，你一個女娃娃，對那邊也不熟。他們那邊的人，不像我們……&rdo;

沈星柏倒是很快就領會了他話裡的重點：&ldo;您說的是什麼地方，怎麼去?&rdo;

校長愣了一愣。

&ldo;我陪她一起去，您放心就好。&rdo;沈星柏補充道。

校長看看她，也看看他，嘆了一口氣，這次指的是正確的路：&ldo;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去五里村，找打豆腐的翁家，問那裡的人都認識。&rdo;

許果還在心裡默記他說的話，沈星柏一把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走上了她要去的路。

天又下雨了。

村長口中的&ldo;五里村&rdo;，確實很遠，許果忘了自己走了有多久，路上沒見一個過路的行人，反而等來了雨。

好在是小雨，頭頂上又有樹蔭，只有零星幾顆雨點打下來。沈星柏脫下了外套，雙手舉起，遮在她的頭頂。她一開始想拒絕：&ldo;我不用這個。&rdo;

&ldo;你要是還想往前走，那就不要任性。&rdo;但沈星柏冰涼涼的一句話，讓她緘了口。

兩個人走在山林間，茂密的樹木和灌林讓人眼花繚亂，許果眼角的餘光瞟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是指南針。他確定了方向，帶著她往岔路的其中一條走去。

她來的時候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