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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有兩個中年婦人賠著眼淚，邊上站著幾個半大孩子。

&ldo;大娘，我給您賠不是了，是我帶兵不好，把您的車給擠了，您老多擔待，他們都是小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靠啊。&rdo;

&ldo;你是他們的長官？&rdo;大娘抹了眼淚問。

&ldo;對，我是這個團的團長，我叫陳鋒。&rdo;

&ldo;你們都是什麼國民革命軍啊，有你們這樣的嗎，把我們家祖傳四代的房子都燒了，天寒地凍，大人無所謂，這孩子可咋活啊。&rdo;

陳鋒被說得臉上燒得慌，無言以對。

&ldo;大娘，這兵荒馬亂的，您老一定要保重身體啊。&rdo;陳鋒說道。

&ldo;我這土埋半截的不在乎，可這三個孩子，他們的爹都是死在打小日本的戰場上的啊，怎麼著？當爹的為國家捐了軀，自個兒子連個窩都被你們燒了，這叫什麼國民政府啊？&rdo;

一聽這幾個半大孩子是忠烈後代，陳鋒頓時感覺到胸口好像有成噸成噸的鋼鐵砸在上面。他把口袋裡的銀元全部掏了出來。&ldo;你們身上有錢嗎，全掏出來，算我借你們的。&rdo;陳鋒剛開口，身邊的兄弟們都在掏口袋，把口袋都掏空了。陳鋒把孩子拉過來，摘下他的棉猴帽子，把一大把錢都放在帽子裡。

&ldo;大娘，我身上也就這麼多了，您老趕緊到後方去，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做個買賣啥的。&rdo;

&ldo;錢，錢有啥用，小栓，把錢給扔了，咱家都是清白人家，不要這些活土匪搶老百姓撈來的髒錢。&rdo;

孩子看看他奶奶，把棉猴帽子一扣，錢都扔在了地上。

陳鋒聲音都哽住了：&ldo;大娘，這錢不是髒錢，我陳鋒從不佔老百姓便宜，當年我也打過鬼子。大娘，我跟您的兒子一樣，也是條堂堂的漢子，這錢您就收下吧。&rdo;

&ldo;算了吧，說是剿匪，打小鬼子的時候都不見你們神氣，就見著人家八路軍打小鬼子。打跑了小鬼子倒出來神氣了。&rdo;

陳鋒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解開武裝帶，脫掉棉襖。寒風中，陳鋒鐵打的身軀上面傷痕累累，都是抗戰期間留下的。

&ldo;你，把軍裝脫了。&rdo;陳鋒指著邊上的一個老兵，他是班長。

&ldo;是，長官。&rdo;那個兄弟走過來和陳鋒跪成一排，利落地把棉襖一脫，也和陳鋒一樣，渾身的戰傷。

&ldo;你們幾個都把軍裝脫了。&rdo;

一排子兄弟站在一起，光了膀子，每個人身上都有傷，抗戰留下的傷。站在一起，那一尊尊鐵塔般的身軀，如同青銅雕像一般。

&ldo;孩子們，大冷的天，都趕緊把衣服披上吧。&rdo;大娘一邊抹眼淚，一邊從地上把陳鋒的軍裝拿起來給他披上。

&ldo;大娘，這下您相信了吧。咱們都是打過鬼子的，咱們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啊。誰不愛惜老百姓，誰不愛惜自己的家園。可上頭軍令如山，沒有辦法啊。&rdo;

&ldo;好孩子，都別幫著國民黨打內戰了，聽大娘的話，把槍扔了，回家當個老百姓吧。咱也不圖當官，至少手上別沾上老百姓的血，咱乾乾淨淨當個人，不比什麼都強？&rdo;大娘挨個給兄弟們披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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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老百姓的選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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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鋒起身領著大娘往團部走，讓團裡的參謀取出一筆經費給大娘，然後讓警衛連派了一個班，把大娘護送走。

臨走的時候陳鋒向忠烈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