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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高熾走了之後,徐儀華才忍不住哽咽的說了一句:“四哥,救朱橚!”
“老五?”朱棣一驚,“他怎麼了?”
“皇上要削藩,老五首當其衝成了第一個倒黴鬼。我今天才接到書信,說朝廷有人告發他多有不法,皇上將他貶為庶人,要發配到雲南……”徐儀華說到“雲南”二字,已經是泣不成聲。
那時候的雲南還未開發,是一片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煙瘴之地,蒼茫叢林百里之內都見不到一個人影。而朱橚又被貶為了庶人,沒有隨從,沒有僕傭,也沒有一個能照顧他的人在身邊,叫她怎麼能放心?
“貶為庶人?發配雲南?”朱棣有點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朱允炆就算要削藩,最多也就是削掉諸王的軍權,讓他們當一個沒有勢力的閒王,對他的皇位沒有威脅也就是了,何苦做得如此決絕,將叔叔們都貶為庶人,發配到邊塞之地?“你確定沒有看錯?”
“四哥,書信就在這裡,是張麟讓人偷偷送來的,我怎麼可能看錯。”徐儀華邊說邊將自己手中的書信交給他,說話間眼淚又不停的湧了出來,“朱橚身有舊疾,四哥是知道的,雲南那種地方他怎麼待得下去?如果四哥不想辦法救他,那儀華也只能收拾包袱隨他去了,餘下的日子,就讓我去照顧他。”
朱棣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笑道:“前些年我讓你跟他去,你怎麼不去?現在人家倒黴了,你才說要去,他要不要你還是個問題。”
“四哥,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快想想辦法才是正經。”
朱棣聞言忙收斂笑意,坐到書桌前,展開宣紙:“磨墨。”
徐儀華不敢怠慢,趕緊上前磨墨。
朱棣的信寫得很簡短,大意是說周王朱橚多年來恪盡職守,專心習醫,對百姓對朝廷絕無二心,不可能有不法之事。如果他真的犯了錯,祖訓且在,本王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望皇上幸念至親,曲垂寬待,廓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以全骨肉之恩,體祖宗之心。
他這封信寫得好,一來,他沒有為朱橚說話,因為朱橚是被人告發有不法之事的,說白了就是有人跟朝廷告發他圖謀不軌之類,如果他這個時候替朱橚說話,很有可能就自投羅網,讓人抓住把柄說他跟周王勾結造反。
二來,他雖然對朱允炆無視他們的約定,執意削藩很不滿,但他也知道這大概都是朝中那些個迂腐的文臣唆使。朱允炆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了解他善良溫和的本質,所以他在賭,賭朱允炆還會不會顧念一絲他們叔侄之間的親情。
其實朱棣的這一招用對了,朱允炆再對朱棣恨之入骨,但畢竟骨子裡的性格還是有些仁柔,而這封信算是抓住了他的死穴,一提親情,他就有點心軟了。
可朱棣低估了朱允炆對自己的感情,所以當那一絲心軟被恨意所掩蓋的時候,朱棣這一賭,就註定贏不了。
更何況,朝中還有黃子澄跟齊泰。
黃子澄沒看過朱棣那封信,但他大概能猜到他寫了些什麼,所以不等朱允炆開口詢問,他便自顧開了口:“皇上,千萬不可心軟啊。削藩已經進行到這裡,就算現在皇上說不削藩了,估計也籠絡不了各路藩王的心,反而白白給他們看了笑話,說朝廷雷聲大雨點小,以後要再有什麼動作,真就不那麼好辦了。”
齊泰一聽,忙恭手上前,附合道:“是啊,皇上,周王跟燕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自然是要幫周王說話的,如果這次放過了周王,削藩之舉就無法進行了。”
“行了。”朱允炆有些疲憊的捏捏眉心,“朕什麼時候說過不削藩了?夜深了,兩位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黃子澄齊泰被噎了回來,原本還卡在喉間的話頓時沒有了宣洩的渠道,儘管憋得荒,但礙於皇帝的威嚴,卻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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