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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臨近宴會前騙了常之茸,聲稱她同意了此事,並以不能為楊府丟臉為由執意要為她梳妝打扮,將常之茸引進了楊盈的庭院中,而迎接她的不是什麼胭脂粉黛,是一盆熱氣騰騰滾燙的沸水,迎面便潑向了常之茸的面容,她本能的側身想躲避,卻依然晚了一步,左臉徹底被熱水無法修復的燙傷,自此毀了容顏。
最終楊夫人自然未曾帶她入宮,怕她此番不人不鬼的模樣會驚擾聖駕,且因此永不得她出楊府半步。
回想起這些痛苦的往事,彷彿還在昨日,常之茸搖搖頭回過神來,揮散開這些不快的回憶,專注的看著眼前,與李溯下到一半不知該如何落子的棋盤。
宮宴在即,難得常之茸與李溯得了些空閒,白日可以窩在苕嵐苑內閒坐下棋。
常之茸想起一事,放下棋子,斟酌了一番,才抬頭問道:「阿溯,纖月姑姑現下在何處?」
李溯微愣,沉下面容低聲道:「奴役坊,雙目已瞎,雙腿已廢。」
常之茸雖震驚,但得知人還活著時,便定睛說道:「待兩日後我偷偷去趟奴役坊,為纖月姑姑送些吃食和藥。」
李溯蹙眉擔憂:「你如何去?若被發現便是死刑。」
「宮宴那日人多紛雜,我尋個藉口先回苕嵐苑,然後去奴役坊,只要小心謹慎,應當不會有人發現的。」
常之茸心意已決,李溯又勸了幾番無果,只得被迫同意。
宮宴當日,各宮都是一陣繁忙,所有宮女奴才圍著主子東奔西跑,福陽宮亦是,正殿內姬貴妃挑選著琳琅滿目的衣裳頭飾,她面容陰沉,挑起的鳳眼中儘是不滿,她越是看那滿桌耀眼的金銀首飾越是氣鬱,只因這些昂貴不菲的首飾中沒有一件是彰顯地位的黃金鳳冠。
「這每年的宮宴,於本宮而言當真是晦氣!」
宮女曉蘭手執孔雀蓮紋金釵,惶恐的說道:「娘娘慎言,這金釵亦不比鳳冠差,況且月末的迎新宴,才是娘娘大展風采的時候。」
姬貴妃只得沉著臉佩戴金釵,是了,那所謂的迎新宴她才是主角。
另一邊其他幾個院落內,雲扶苑的人頻頻前往千秋苑,只因三皇子李濤執意要與五公主穿同款顏色樣式的衣衫才可,遂一直吩咐身邊奴才去千秋苑打探,看看李清娂穿了什麼衣裙佩戴了哪些首飾,可謂是好一番折騰熱鬧。
而苕嵐苑便清靜多了,常之茸與慧心兩人裡外服侍著李溯,為他穿戴整潔收拾妥當,然慧心卻與常之茸起了口角,原由便是姬貴妃賞賜給了李溯一身衣裳,是件格外扎眼的白金雲紋衫,金絲鑲嵌著珠寶,袖口與領口甚至都鑲嵌著價值不菲的碧綠翡翠,黑色的腰帶中央一顆碩大圓滾的白玉,整件衣衫透露著一股貴氣,雖好看卻過於奢華。
所以常之茸還是給李溯拿了平日裡常穿的那件青黑色綢緞衣衫,便低調了許多。
哪知慧心立即打抱不平的說道:「四皇子殿下,之茸這丫鬟不知什麼心思,放著娘娘賞賜下來的白金雲紋衫不穿,偏偏選了件不打眼的常服,今日可是宮宴,穿著這個皇上怎麼注意得到四皇子?」
常之茸譏諷一笑,她反駁道:「你便只想著讓殿下爭寵得皇上喜愛,又不想想殿下拿什麼與其餘皇子公主爭,難道只憑這一件衣衫嗎?當真是喜歡爭寵的人眼裡便只有爭寵了罷。」
連人帶事都嘲諷了一遍,常之茸低頭繼續為李溯整理衣衫,慧心氣的臉色青紅交接,她如何想到一個小丫頭竟說話頭頭是道句句帶刺,她瞪了一眼常之茸,自己負氣轉身出了寢殿。
李溯見狀不禁勾唇笑了起來,常之茸抬眼看著他,嘟嘴道:「還笑呢,你看她哪將你放在眼裡,淨出些餿主意,現下還賭氣說跑出去就跑出去了。」
李溯憨笑道:「我本也不喜她,只是有她在你能少